==第九十五章==

    靜謐的夜, 只有兩個呼吸聲格外清晰。

    瑤娘大腦裏一片空白,感覺像似死了一遍, 又重新活過來。

    醒過來的她, 才意識到方纔發生了什麼,她竟然……

    她簡直要哭了,不敢想象方纔自己竟然纏着晉王管他要, 是荒太久了,還是她本身就如同他所言的是個淫/婦。

    瑤娘也真哭了,晉王本閉着眼睛平息, 聽到聲音靠了過來。

    輕扇了下她的臀/肉, 罵道:“你哭什麼?”本王纔想哭。

    晉王看着依舊躍躍欲試地小晉王, 心裏一陣喪氣感。見她依舊哭得傷心欲絕, 想着她肚子裏還揣着個小崽子,心便忍不住軟了,將她拉過來, 哄着:“你哭什麼,又沒什麼。”

    “我……”

    那不是她,肯定不是她,她以前從不這樣的。

    其實別看晉王喪氣,其實心裏還是挺美的,這代表對他的一種認可,哪個男人不希望自己的女人是這種反應。可轉念一想,小奶孃以前確實不是這樣了,最荒唐的一次, 她也不像這次。

    且等餘韻過後,也忍不住有些擔憂她肚子有沒有事,雖方纔他一直剋制着,可真到了時候,他克沒剋制住連他自己都不清楚。

    “先去清理,等會我讓劉良醫來看看。”

    “不行,不讓他來!”

    是你說不行的?

    晉王沒理她,先命人備水,等水備好了,將她連被子帶人給抱進浴間。

    兩人洗乾淨出來,牀榻上已經更換一新。

    瑤娘躲在牀裏面,用被子將自己緊緊裹住,晉王有些無奈地看着牀上的大繭子,門外福成低聲道,說是劉良醫來了。

    晉王也沒讓劉良醫進來,而是去了外間與他說情況。

    聽完後的劉良醫連着咳了好幾聲,差點沒讓口水給嗆着。直到見晉王的臉在發黑,他才忙打住,道:“殿下,你忘了那極樂散的效用?”

    晉王起先沒明白過來意思,不過很快就明悟了。

    “你是說——”

    劉良醫點頭如搗蒜,“對,就是這樣。再加上懷孕的婦人本就比平日要敏感,所以夫人才會……”

    也就是說晉王以後要勞累了。

    晉王暫時還分不清心中是喜是憂,道:“你進去給她把把脈,看有沒有傷着。”

    說完,晉王就不再理他,而是去端起茶盞。劉良醫也沒敢去研究晉王的臉色,畢竟這種事換做是誰都挺尷尬的。

    劉良醫進去了,又出來了。

    “夫人沒事,只要以後注意些就行了。”

    晉王點點頭,劉良醫就被送出去了。

    鬧騰這麼一場,等於身邊所有人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瑤孃的羞恥感簡直無法言表。

    下人都退了出去,她還依舊將自己埋在被子裏。

    “行了,人都走了,還羞什麼。”

    晉王去拽她身上的被子,瑤娘與他角力不敵,捂着臉坐起來,小聲說:“我都沒臉見人了,她們肯定都知道。會不會覺得我很……都這樣了,還纏着你……”

    “纏着我什麼?”

    見她又要羞哭了,晉王忙將她拉進懷裏:“她們不敢這麼想。”他輕咳了兩聲,又道:“誰敢這麼想,本王要誰腦袋。再說,這也不是你……而是……”

    聽完晉王的訴說,瑤娘瞠大眼睛,竟然還有這樣的毒。

    她有些不解:“可他們爲何要對你下這種毒?”

    “這事很複雜,不是三言兩語能說得清楚的,你只需知道有這種反應,不是你本身的原因就好。”

    一提這,瑤娘又有些窘了,她偷偷地瞧了晉王一眼:“你該不會是哄我的吧?”

    “我哄你作甚?!”晉王斜睨她。

    也是,他這樣的性子確實不像是會哄人的,於是瑤娘頓時不糾結。

    真的不是她自己的原因,都怪那極樂散。

    “快睡,時候也不早了。”

    *

    晉王終於服下了最後一枚解藥。

    劉良醫過來把脈,說是餘毒已經完全清除,晉王身邊所有人都不禁鬆了一口氣。

    而與此同時,小郡主卻突然病了。

    良醫所的良醫天天往小跨院裏跑,各種珍稀藥材流水般的送過去,可小郡主的情況卻一日比一日差。

    這個冬天,晉王府的事就沒消停過,先是胡側妃莫名其妙沒了,這緊跟着沒多久小郡主又病了。明明都到了年挨根兒,王府卻一點兒喜慶的味道都沒有,反倒氣氛降至冰點。

    小郡主還不到週歲,這個月份的奶娃是最容易夭折的。晉王最是重視小郡主,若小郡主有個萬一。

    王府裏的人都不敢去想那個萬一是什麼。

    只有那些許人從裏面看出了點機鋒來,卻是緊閉了嘴,一個字也不敢往外吐。哪怕心中好奇已經達到頂點,也不敢與人議論。這可不是尋常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府裏的丫頭連着幾個都被拔了舌頭,她們可不想當那下一個。

    瑤娘自然也聽到外面的風聲,可她一個字也沒說,更沒有去問晉王到底打算怎麼處置小郡主,又是打算怎麼安置小寶。

    外面與這天氣一樣,冷得像似冰窖,而榮禧院卻絲毫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天氣雖冷,但架不住竈熱,一**的下人變着方法挖空了心思,想往榮禧院這邊湊。

    樹大好乘涼,這個道理在哪兒都通用。

    臨近臘月二十這日,小郡主沒了。

    噩耗傳出,府裏一片寂靜。甭管心裏怎麼想,但凡出去見人,臉上多少是要掛上些哀容的。

    這麼小的孩子沒了,可不興辦什麼喪事。尋常老百姓家給口小棺材就不錯了,哪怕是一些富貴人家,也就是私下裏請人做場法事,尋個地處葬下就是,連祖墳都進不的。

    而就在這時,又一個消息傳出,炸開了小郡主夭折給晉王府帶來的陰雲,讓闔府上下都喫驚不已。

    原來蘇夫人得寵不是沒緣由的,她當年還在閨中時,就和晉王殿下有一段露水姻緣。只是當年殿下忙於戰事,疏忽了安置,等扭頭派人去安置,蘇夫人卻不見了。這些年來晉王一直暗中尋找,卻萬萬沒想到蘇夫人竟是入了王府給小郡主做了奶孃,兩人才又再續前緣。

    而蘇夫人的那個兒子,也不是先頭男人的,乃是殿下的種。

    是晉王府真真正正的小主子。

    雖不是嫡出,但也是庶長,正兒八經的龍子鳳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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