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長淵腳步一頓。
能這樣可以連名帶姓喊他的,似乎只有一個。
帶着心頭的疑惑,他聞聲望過去,果然看到了酒店大理石的門柱旁邊,站着的纖細身影,懷裏抱着個拎包,燈光下,正輕抿着嘴角的望着自己。
眼睛亮亮的,像是夜空裏的星光一樣。
悉悉率率的落在他周圍,好像這幾日的疲憊也跟着一掃而空。
身後跟着的江放更爲震驚,磕巴了好幾聲,“林、林、林小姐?”
“呃,是我!”林宛白害羞的走上去。
她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顯得有些笨拙。
見霍長淵沉默不語盯着自己,而他黑色的瞳孔裏又看到了傻氣的自己,臉上一熱,有些扭捏的輕聲說,“呃,Surprise~”
的確是很驚喜。
霍長淵無聲的挑了挑眉。
澳門雖然是南方氣候,但現在已經快進入冬季,晚上很清涼,只有四五度,注意到她的鼻頭被夜風吹的已經紅了,不由又蹙起了眉。
“等多久了!”霍長淵沉聲問。
“其實也沒多久,我給你打電話那會也纔剛到……”林宛白怯怯的表示。
霍長淵在心裏推算了下,距離那通電話到現在,至少過了三個小時,難道這三個小時她始終傻乎乎的站在這裏等自己?這還叫沒多久?
霍長淵眉蹙的更深。
尤其是在伸手拉起她的,上面冰涼的溫度令他有些火了,“怎麼站在這裏,不進裏面等!”
“呃。”林宛白像是做錯事的小孩子一樣輕咬脣,吶吶的解釋,“酒店裏人太多,我怕萬一錯過你,所以就在門口,視野比較好……”
霍長淵薄脣的線條微抿,只是沉默的握緊她的手。
林宛白小心翼翼瞟了瞟他的臉色,看不出喜怒,不禁有些心虛,懊惱自己這樣不打招呼的過來是否打擾到他了,但同時心裏也難免有些失落。
睫毛正低垂時,忽然腰上一緊。
她就這麼直挺挺的被帶到了霍長淵的懷裏,後腦被厚實的掌心扣住。
臉微仰,激烈的吻落下來。
雖然這樣孟浪的舉動已經不是初犯了,而且江放也很識趣的背過了身,林宛白還是很害臊。
原本以爲只是淺嘗即止,霍長淵卻吻的很用力,卷着她的舌,完全不顧胸膛推拒的小手,將她吻得從裏到外都在輕顫。
林宛白臉上滾燙,不敢看那些路過的視線。
好吧,幸虧這裏沒人認識自己……
林宛白懷裏的拎包,被霍長淵拎在手裏,出了電梯,刷卡,她自然是跟着他進了房間。
是一間總統套房,很高級,除了客廳竟然還有個小廚房,幾乎日常所用的東西應有盡有,偌大的空間卻不顯空曠。
見他將拎包放在沙發上,她也摘下了身上的挎包。
剛剛始終牽着是她的右手,這會兒纔看到左手背上並排貼着兩個創可貼。
“手怎麼了?”
林宛白聞言,才注意到他的視線。
創可貼是警察局裏的人給的,她隻字沒提,搖頭,“沒事,昨晚做飯時不小心碰到了下。”
到飲水機倒了杯熱水,塞在她手裏,“你不用上班了?”
“我跟主管請了兩天假……”林宛白主動交代,擡頭看了他一眼,有些羞澀的繼續說,“加上休息日,剛好能和你一起回去……”
“那爲什麼請假跑來?”霍長淵挑起眉。
林宛白垂下眼睛,支吾起來,“不是你自己說想我……”
臉蛋紅燙,不知是被水杯裏的熱氣薰的,還是別的什麼。
等再擡眼時,發現那雙沉斂幽深的眼眸一直在深深的凝着自己,林宛白有些發毛,“霍長淵,你老盯着我看做什麼……”
“我看自己的女人,也犯法?”霍長淵悠悠反問。
“你又笑什麼……”見他薄脣勾起,林宛白感到莫名。
尤其在她說完以後,原本淺淺的弧度瞬間擴大,而且似笑非笑的,她不自在的咬脣,“你別笑了啊!”
霍長淵沒有停下的意思,突起的喉結微動,有笑聲逸出來,連帶着結實的胸膛都跟着微微起伏,散在空氣裏,盤旋在她耳邊。
長臂一探,將她又重新攬在了懷裏,打趣,“我們宛宛知道怎麼疼男人了。”
“……”林宛白臉大紅。
將一整杯熱水喝完,身子也暖和過來,手指也不再那樣冰冰涼,霍長淵提出來讓她先去洗澡,她點點頭,害羞的找出睡衣去了。
半個小時,林宛白從裏面出來。
環顧了一圈,發現霍長淵還在客廳裏,背對着她的方向,不知在低頭看着什麼。
似乎是聽到腳步聲,他沉靜的嗓音也響起,“你遇到小偷了?”
“呃?”林宛白一呆。
她走過去,才發現他眉心擰了個疙瘩,手裏正倒拿着她的挎包。
原本她摘下來時,就故意拖着低放在沙發上的,現在被他發現,她也不好再隱瞞。
“嗯……”林宛白點頭,如實的說,“在巴士上人多,下車的時候沒注意,等我發現的時候包已經被人給劃開了,裏面東西也都沒了,不過我已經報了警……”
“你的手是不是也被劃的?”霍長淵薄脣抿起。
“嗯是……”林宛白只好承認,語氣盡量輕鬆,“沒想到哪裏都不缺小偷,澳門的治安看來也得加強哈!還好,你給我的那張黑卡這次沒有帶,被我放在抽屜裏了,不然……”
她說到最後,聲音越小。
因爲霍長淵眉眼已經沉了下來,他沒說話,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很快,敲門聲響起,江放不知從哪裏弄來個醫藥箱。
霍長淵接過後,關上門,不由分說的拉着她坐在沙發上。
看到他將瓶瓶罐罐弄得乒乓響,林宛白小聲問,“霍長淵,你不高興了?”
“存心惹我着急?”霍長淵瞪她。
兩個創可貼都揭開,口子不算長,但是很深,能想象到被劃時會流很多血,而且竟然都沒怎麼處理,可能洗澡又遇了水,都已經有些發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