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了進去,屋子裏類似寫字樓裏的辦公場所,六個辦公座位,加上一個擺放着桌椅的區域,此刻三個光着膀子的大漢,正圍着桌子打牌,每個人嘴裏都叼着一根菸,嚷嚷不停,時不時飆出幾句髒話。
三個大漢注意到了,羅辰和譚琳進來,其中一個光頭男站了起來,抽了一口煙,然後把煙夾在手上,嬉皮笑臉地說。
“喲,譚小姐來了,還有這位小哥,是客人嗎?”
羅辰神色冷漠,並未理會光頭男,而是先來到窗戶旁邊,打開了房間裏的三扇窗戶,陽光照射進來,把昏暗的房間照亮不少,清風跟着也吹了進來,消去了濃重的菸草味道。
桌邊一個,留着板寸的男人把牌一扔,不滿地說。
“小子,你什麼意思,我大哥跟你打招呼你都不理?”
羅辰仍舊沒有理他,自顧自的來到旁邊,還空着的一個沙發上坐下,給自己點上了一支菸。
光頭男三人一時,也被羅辰這神神祕祕的行爲給整懵了,不知道該幹些啥。
譚琳走了過來,看到光頭男似乎也有不悅,客客氣氣地說。
“強哥,你別生氣,這位是我朋友,他今天是陪着我來還錢的。”
聽到還錢,光頭男立馬喜笑顏開。
“譚小姐早說啊,其實我今天正準備找你呢,來坐下說。”
說完,光頭男又招呼兩個弟兄。
“老二老三,起身讓位子給譚小姐。”
老二老三聽了,老老實實讓開位子。
大沙發是高檔貨,但是被這兩個不講究的人,給糟蹋得一片狼藉,已然不成樣子,譚琳有些擔心臟了自己名貴的裙子,便坐到了羅辰那個小沙發上,兩人緊緊挨着。
光頭男坐在羅辰對面,看到羅辰一直在強忍着笑意,皺了皺眉,問羅辰。
“小哥,你笑什麼?”
羅辰噗嗤一聲笑出來,光頭男三人互看一眼,不明白有什麼地方讓羅辰這麼好笑。
笑完,羅辰身子前傾,跟光頭男說。
“你叫強哥?”
“我叫**,道上的人都叫我強哥。”
**對羅辰的話不明所以,反問羅辰的名字。
“我叫羅辰,你記好了。”
說完,羅辰手指輕動,把菸灰彈掉到菸灰缸裏,神情十分挑釁。
“你既然叫強哥,又是光頭,那我就叫你光頭強好了。”
被羅辰這麼冷不丁的一說,譚琳覺得坐在對面的**,倒還真有幾分像,因此沒忍住了,嬌笑了一聲。
“小子,你他-媽是來找事的?!”
老二伸手指着羅辰,一臉不滿。
**此刻神情,也有些憤怒,但卻隱忍不發。
這場面嚇到了譚琳,她收起笑容,輕輕地拽了一下羅辰的手腕。
羅辰將譚琳的小手拿下去,眼神示意她不用管,然後笑着對**說。
“開個玩笑而已,強哥別當真。其實我今天也是,來找強哥幫忙的。”
**聽完,神情稍稍緩和一些,而**身後的老二老三看到羅辰是客人,也安分下來。
說着,**也點上了一支菸,抽了一口之後,身子後靠,兩手搭在沙發上。
羅辰將菸頭掐滅在菸灰缸裏,也靠在沙發上,雙手抱在胸前。
“譚小姐還沒跟我說過,強哥你給我介紹介紹吧。”
**揮了揮手指,老二看了,開口說。
“我們放貸,分長貸和短貸。長貸利息按月算,最多不超過半年,短貸按天算,最多不超過七天。長貸五十萬起步到一百萬,短貸是五十萬以下,一百萬以上的我們不貸。”
羅辰心想做得還挺專業,不敢貸大款,只求賺小錢。
“那利息是多少?”
“短貸日利息百分之十,超過七天每天利息翻倍。長貸月利息百分之二十,超過半年也是利息翻倍。”
“這利息挺高啊。”
羅辰算了一下,這利息已經接近於搶錢了,不過民間高利貸大多如此。
**吐出一口煙,笑道。
“我們的規矩就是這樣,小哥覺得不行,可以再找找。”
羅辰抓了抓頭髮,裝作爲難。
“倒不是我覺得不行,就是你們能給的錢太少了。”
這話瞬間勾起了**的興趣,他倒不是沒有那麼多錢放貸,而是因爲正常人貸款無非是賭博、投機以及幹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這些往往用不到太多的錢,而有能力貸款一百萬以上的人,爲什麼還要找他**呢。他們完全有更好解決事情的辦法,而對那些實在無力償還的人放貸,無疑是自找麻煩,這也是**幹了這行幾年來得出的經驗。
然而凡事也總會有一些例外,畢竟譚琳經常傍大款,羅辰是她的朋友,說不一定真是一個大生意。
對此**,寧可信其有。
“那羅老弟,你想貸多少?”
“不急,在此之前,我想和強哥談談,譚小姐的貸款的問題。”
**點頭,先談什麼都無所謂,反正都是生意,於是叫了老二一聲。
“老二,把賬本拿過來。”
老二拿來一個厚厚的賬本,**找到譚琳貸款的信息,跟羅辰說。
“譚小姐一個半月之前,從我這貸款了十萬塊錢,利息是日算的。”
譚琳生氣地打斷了**。
“明明是月算的,我問你要是十萬,說好了一個月後還給你十二萬的!”
“不不不,譚小姐記錯了,是日算的,你看,這上面不是寫的清清楚楚嗎?”
**不懷好意地笑着,然後把賬單拿給羅辰看。
上面密密麻麻寫了每天譚琳欠下的錢,最下面有譚琳本人的簽名,最上面的借款說明,寫得卻是是日算。
羅辰疑惑地看向譚琳。
“上面寫得,確實是日算。”
譚琳看到羅辰懷疑自己,忽然覺得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她可以肯定當初借錢的時候,看得清清楚楚,是月算沒錯,因此譚琳纔敢貸款。
但是上一次譚琳來還錢,賬單就變了,譚琳想要找**要個說法,但無奈自己一個女人,被**一恐嚇就害怕了。
現在**又是這種說辭,譚琳氣得不行,只能把希望寄託在羅辰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