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舌尖上的江湖 >第三十七章 借刀殺人
    “轟隆!”

    雷電轟鳴,漆黑的天空閃出一道電光。?

    “滴……答……滴答……滴答……”

    淅淅瀝瀝的雨點也慢慢落下。

    “要下雨了?”

    柳隨風伸出手探了探雨點的大小,便一手拿過岸邊一個夜釣船伕頭上的斗笠,“借我一下。”

    “誒誒誒,這可是我的,就要下雨了……唔……”

    被突然拿去斗笠的船伕話才說到一半,便被柳隨風掏出一大把銀子塞住了嘴巴。

    “啊呸!啊呸……你這是在幹什麼?”

    雙眼放光的船伕纔剛剛把嘴裏的碎銀子吐出來,喜笑顏開的數着時,卻又看見柳隨風打開了隨身攜帶的那個酒葫蘆,將裏面清冽如水的不明液體倒入了河中。

    “來,洗個臉。”

    “洗個臉?……唔……”船伕才猶豫到一半,又被柳隨風一把銀子塞住了嘴,還算手穿上了放在一旁的蓑衣。

    “啊呸!啊呸!”船伕又吐了半天,“我說這位大爺,給錢你就給錢,能不老是往別人嘴裏塞嗎……唔唔唔!別別別,我這就給你去洗臉還不行嗎!”

    看着柳隨風又掏出一把銀子,船伕不再多話,趕緊跑到河邊去蹲下,雙手捧起一捧水,在臉上“啪啪”了兩下。

    “這河水,怎麼有一股奇怪的味道,酒?”

    但下一秒,船伕只感覺腦袋微微一抽,像是忘記了什麼。

    “誒?我剛剛不是在釣魚的嗎?怎麼突然跑這洗臉來了?”

    又摸摸自己口袋,只見裝滿了一大堆銀兩,兩個口袋都被那些銀兩的重量給拉扯得向下垂去。

    “霧草!霧草!哪來的這麼多錢,難道是新年錦鯉大王顯靈了?”

    又看看柳隨風在雨中慢慢離去的背影,船伕也撓撓頭,只覺得有種熟悉的感覺,好像之前在哪裏見過似的,但是就是想不起來了。

    “滴答!滴答!答答答答……”

    “霧草!下大雨了!”看着落下的雨點漸密漸急,船伕也雙手託着他那兩口袋沉甸甸的銀兩,跑回了居住的漁船裏。

    “回去告訴大人,讓他們這一兩天別再接觸揚州城的水源。”一直尾行柳隨風的黑衣女人,也動了動紫黑色的嘴脣,和停在她手上的烏鴉說道。

    說罷,烏鴉也像是聽明白了黑衣女人的話似的,無需多言,便一撲騰翅膀,飛走了。

    但還沒過片刻,一個蒼老的聲音就在黑衣女子的耳邊響起,“竟然連這樣接觸都可以抹除記憶,怪不得那瞎眼老頭會如此謹慎,這醉生夢死,看來的確是一種危險的東西。”

    幾個黑影也“嗖”的一下出現在她身旁。

    之前飛出的烏鴉,也被老者抓在了手上,正“嘎嘎嘎”的叫着。

    幾人眼中的柳隨風,也在雨中默默的走着。

    大雨滂沱,噼裏啪啦的打在柳隨風的斗笠上。

    狂風大作,吹得蓑衣邊緣長出來的細密蓑草狂舞着。

    電閃雷鳴,柳隨風肅殺的臉龐,也在黑夜之中忽明忽暗。

    踩着泥濘的道路,柳隨風所過之處,拴在門口看門的土狗,不敢亂叫一聲,不斷向後縮,掙扎着扯斷了被子上拴着的繩子,在雨中跑掉了。

    圈裏的牛羊雞豬,更是“哞哞”“咩咩”“嘓嘓”“唧唧”的成堆縮在牆角,叫個不停。

    讓農戶們以爲是遭了賊,又或是來了狼,紛紛點起燈火,抄着什麼擀麪杖、釘耙衝了出去。

    可一看到雨中那一張在電光下忽明忽暗臉,卻又直接別嚇軟了腿,向後一屁股坐在滿是泥水的地上,瑟瑟抖、無法動彈。

    就連城裏巡城官兵胯下的戰馬,在看到那一個穿蓑戴笠的人慢慢走過時,都被嚇得嘶鳴起來,屁股一顛,將馬上的官兵顛飛出去,脫繮而逃。

    就像將有地震海嘯等毀滅性災難一般,禽畜與生俱來的本能反應,可不像人類這麼遲鈍,全都不安的狂逃而去。

    ……

    與此同時,花街,金鳳樓。

    這個花街最大的青樓外,此時正守着許多氣息肅殺的鐵面人。

    滂沱大雨中,一個人正跪在金鳳樓的大門前不斷砰砰磕着頭,“秦大人!小人錯了!小認錯了!小人不該打擾您的雅興!”

    撐着雨傘的路人,也都不顧大雨滂沱,都圍成了一圈,紛紛議論。

    “這不是縣令嗎?怎麼現在在這當着衆人的面磕頭啊?”

    “喲,這你都不知道,之前長安來了命令,說是要打黃掃非,整治隱晦色情活動的,揚州城各個縣的縣令,可都帶隊去整治了,可就差這化成縣了。”

    “對啊,可苦了這縣令了,本想着擒賊先擒王,先把這花街最大的金鳳樓給端了,結果哪知道人家花街的幕後老闆可是關隴秦家,秦家的少爺還正巧在裏面玩着呢,你說這縣令倒不倒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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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 “關隴秦家?有這麼牛?皇帝的旨意都敢違抗?”

    “皇帝?人家還真不怕,沒見前些日子週年慶那會嗎,又是雙層殿頂,又是盤龍柱的,我感覺那秦無雙,還真是想穿龍袍、坐龍椅咯。”

    ……

    金鳳樓內,兩個沒戴黑鐵面具的人,正在院子裏的一個小亭子下下着棋,無論從氣度還是神色,感覺上都是要比外面守着的鐵面人要高尚一個層次。

    “我說,老弟,這下一步棋,你打算怎麼走?”其中較年長的說道。

    “還能怎麼走,走一步算一步唄,如今華文帝連演都懶得演了,直接把我們秦家的皇后冷落丟一邊去了。”年輕人下了一步棋,隨意說道。

    “這也難怪,長孫氏與華文帝青梅竹馬,一同長大,前朝末年天下大亂的時候,可也是帶着長孫家家臣悍將與華文帝一同上馬打天下的,感情可不是一般的深。

    現在天下大局以定,華文帝也坐上龍椅了,突然讓一個外來的秦家女人當正宮皇后,讓長孫氏當小的,換做是任何一個男人,都不會咽的下這口氣的。”

    “唉……”年長之人又動了一步棋,嘆道,“現在秦家也不給面子了,又建宮殿,又流放太原的華文帝心腹,恐怕現在兩家是像這小兵一樣咯,只能進不能退,開弓沒有回頭箭,遲早要打起來。”

    年長者又看了看年輕人,“我跟你講實話吧,雖我受秦家恩惠,但現在的局勢我還是看得明白的。現在關隴一族仍強與長安唐家,但你看看你面那傢伙吧。”

    說着,年長者指了指金鳳樓裏面正在女人堆中花天酒地、哈哈大笑的秦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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