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論殺人的話,這些武器纔是真的最要命的,雖然現在還並沒有能力量產,但是它們可怕的地方就在於,只要是一個智商正常,行動能力及安全,稍微受過一點點訓練的人,都可以使用他們來殺人,得心應手。
這比起要修煉多年,不斷挑戰自己身體極限的的武功來說,這纔是最簡單最直接的殺人方法。
如果真要鑽研殺人技的話,那就是要不斷髮展這些武器纔是。
相比之下,武功這一樣東西,似乎已經不是符合這個時代了。
同樣的,相比亂世之下以殺人和報名爲目的武功思路,在大華建立,迎來了這一個和平美好的時代之後,許多武者與門派,都是已經在慢慢發生着改變了。
現在不需要像從前一樣,你死我活,所以閒雜許多帶着致殘性質的修煉,和許多在老年時期會落下許多生不如死的後遺症的修煉,也慢慢開始消失了。
這一種消失,並不是人們有意爲之,而是在時代格局的變化下人們無意識的變化。
當年如此,那是因爲要保命。
而現在,既然沒有那一種生死的需求,許多的武者,自然也慢慢放棄了那一種近乎自殘的極端修煉。
不過武學的攀升,雖然沒有像之前亂世之中那一種速度這麼恐怖,但是武學的進步也始終沒有停下來過。
不過現在大部分的武功,攀升的方向也發生了本質上的改變。
比起之前的殺人與自保,也許是受這個時代大局勢的影響,武學攀升的方向,已經開始像追求人類的極限,體能的巔峯那一個方面發展,也就是“更快,更高,更強”的新時代武學精神。
只不過是仍有一些人,還是停留在之前的那一箇舊格局之中,沉湎在之前那一個血雨腥風的時代罷了。
就比如像瞎眼老頭這一類人。
他們還是沉浸在“天下第一”“一山不容二虎”“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那一箇舊時代之中。
在那一個已經被世人拋棄的幻想之中,當然是要被人所遺忘和冷落。
只不過也是正因是這樣,被世人冷落和忽視,在無人角落感到寂寞空虛冷的瞎眼老頭,纔會想到要搞出今天這一重大新聞的吧。
所以面對現在仍還是停留在那一個時代的思想中的瞎眼老頭,柳隨風也毫不留情的將這一切,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
不過得知真相的瞎眼老頭,並沒有能接受這一切,而是控制不住情緒,失聲大罵了出來。
“什麼科技!什麼火器!這些華而不實的東西!西洋奇技淫巧!根本就是一些中看不中用的東西!”
“什麼不是殺人技,已經轉向了追求人類體能巔峯的方向,這根本就是你的一面之詞!”
“就算真的和你說的一樣又怎麼樣,就算現在大部分武者和門派,就是真的轉向了哪一個方向又是怎麼樣!”
“你們這些不懂得武學真諦的傢伙!終將被這個時代所淘汰,
人多又如何,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在做同樣一件錯誤的事情,那難道那一件錯誤的事情就不是錯誤的了嗎!”
“對與錯這東西,本身就是一個僞命題,你還真以爲他是真的存在的嗎?”
“所謂的對與錯,在這個真實的世界裏,是並不存在的,在這一個真實的世界裏,有的只不過是符合大多數人利益,又或者是違背大多數人利益的事情罷了,也就是你說的‘對’與‘錯’”
“非黑即白的理想世界嗎?沒想到理想如此遠大的你,還真是意外的幼稚呢。”
“幼稚?非黑即白的世界?”瞎眼老頭聽到柳隨風的話,也氣得有些說不出話來。
“對啊,所謂的對與錯,那不又是由人所定義的?在千年之前的原始奴隸社會,奴隸主的後代仍是奴隸主,奴隸的後代仍是奴隸,大多數人都認爲這樣的階級固化與從屬關係是對的,所以在當時,它就是對的。”
“而到了後來,進入了封建社會,這一關係慢慢發生了改變,人們不再覺得之前那一套是正確的,寒門子弟甚至是山野農夫,只要有能力的話,都可以通過科舉等各種方式鯉魚躍龍門,一舉改變,雞犬升天,不過皇帝的兒子還是皇帝,這就是最正統最正確的宗法,大多數人都這麼認爲,所以在這時,它就是對的。”
“而在到了後來,大華建立以後,皇權不再絕對,開回受到元老會的制約,皇位也不在世襲,只要是有能力的人,都是可以通過選舉登上那一個位置,大多數人認爲這是合理的,所以它就是對的。”
“而現在你的想法,很可惜,雖然在多少年之後會被人認爲這是正確的,但是至少現在,那時覺得不可能是對的,你想要如此的人的和你一樣,放棄現在和平的生活頭圖那一個亂世?”
“別開玩笑了,除了你真武會那幾個忠誠的信徒以外,估計不會再有人認爲你是正確的了吧?”
“不說大多數人,至少現在的我,也是認爲你做的這一切是錯誤的,所以,如果你真要繼續做下去,那就先動手殺了我再說。”
“哈哈哈!果然是有什麼樣的師父,就有什麼樣的徒弟嗎!”
聽到柳隨風的話,瞎眼老頭也幾乎是快要失控的恐怖大笑了出來。
“你還真是和你那個師父一樣,明明擁有這樣的天賦,絕沒有與之相匹配的覺悟,整天就知道不務正業的東搞西搞,什麼喫喝玩樂,什麼各種強詞奪理的狡辯,你們這也人,難道都不知道你們的天賦是多少人都渴望得到的嗎!明明天生高人一等,確實不刻苦修煉,你知道這是多麼可恨的一件事嗎!”
“好!幾人你們這羣不務正業的傢伙如此執迷不悟,那我就成全你們,把你們全都殺光!”
最後,幾度壓制怒火的瞎眼老頭再也忍無可忍了,“嘩啦”的一掌,就是朝柳隨風的腦門狠狠拍了下去。
早已經身受重傷的柳隨風也根本就無法閃躲,只能等待着死亡的來臨。
只不過,此刻的柳隨風,雙眼中流露出來的並不是死前的絕望,而是一個即將重獲新生的狡猾。
嘴角也微微掠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