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隨風突然睜開了雙眼。
禿仁可汗胯下的戰馬，驚慌了。
在這即將交鋒的關鍵時刻。
禿仁可汗胯下的戰馬驚慌了。
在勢不可擋的衝鋒之中，停了下來。
那是因爲驚恐。
高高揚起了兩隻前蹄，發出了一聲恐懼的嘶鳴聲。
看着柳隨風睜開的雙眼。
出於動物的本能。
禿仁可汗胯下那一匹身經百戰的戰馬，它害怕了。
站在它面前突然睜開雙眼的，似乎不是一個人。
而是一個叫它不敢面對的惡魔。
那樣的眼神。
就像利劍一樣，穿透了它。
身上爆發出的那一股殺氣。
也是叫它根本就不敢在靠近一步。
只想着是遵循自己動物的本能，快意掉逃掉！
現在那能夠保持着沒有掉頭逃掉，就這已經盡力了。
那一匹戰馬也根本就不知道。
爲什麼明明面前的那個男人並沒有掌握他的繮繩。
爲什麼明明自己從前不會懼怕這樣的敵人。
爲什麼現在又是控制不住的停了下來。
這些，它都不知道。
它只知道如果他再往前踏出一步，它就將會有生命的危險。
“怎麼回事！”
控制着繮繩的禿仁可汗無法理解。
自己胯下的戰馬爲什麼會就這樣突然止步不前，停了下來。
還是這樣的驚慌失措。
機會就是要讓他失去了控制。
並且發生這種情況的時候，還會在這種即將和柳隨風交鋒的時候。
面對柳隨風這樣的對手。
說不定就是因爲這樣小小的意外。
他就有可能會敗下。
成爲柳隨風的刀下亡魂。
這關鍵時刻的掉鏈子，也讓他煩躁的眉頭一皺。
明明自己胯下的這匹戰馬。
是最優良勇猛的品種。
還經過千挑細選，與無數場血戰的考驗。
但是就是現在，它卻竟然掉了鏈子。
不過當禿仁可汗也看到柳隨風那一雙眼睛時，他才明白了一切。
那一雙眼睛，那一種眼神，他從來都沒有見過。
似乎就是想一把利劍一樣，在看到的第一瞬間，就是已經刺穿了他的心臟。
那一種咄咄逼人的威勢。
那一種叫戰鬥都不敢再靠近一步的殺氣。
禿仁可汗感受到了。
可禿仁可汗他從來沒有想到過。
他的對手。
就是面前的這一個他叫不出名字的漢人。
竟然會有這一種殺人的威勢。
他沒有預料到。
他也沒有做好準備。
在被柳隨風那一雙眼睛的震懾下，他自己也慌了。
之前所醞釀的積蓄的一切力量與勇氣。
在那一刻，全都被柳隨風的一個眼神給完全摧毀了。
剩下的，就只有本能的求勝慾望。
在氣勢上，他已經輸了。
已經完全沒有了之前作爲可汗的威勢。
他慌亂的揮下彎刀。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這樣倉促的做出攻擊。
還是這樣無力而破綻百出的攻擊。
或許……
現在的禿仁可汗，他就只是像活下去罷了。
狗急跳牆般發動了他的攻擊。
之前在腦中冷靜而澎湃的計劃，在這死亡氣息的刺激下，全都已經忘掉了。
唯一能做出的，就是和他的戰馬一樣，慌亂而拙劣的應對着。
“唰！”
面對敗局已定的敵人。
柳隨風同樣沒有掉以輕心。
這不是他無情，只因爲是他不能輸。
輸了，那死的就是他。
贏了，他才能繼續去埋葬那些突厥的進犯者。
面對禿仁可汗拙劣慌亂的攻擊，柳隨風並沒有馬上出刀。
而是將手中的刀一橫。
那個動作，柳隨風並不是在格擋。
而是因爲東邊的太陽昇起來。
橫着的刀神上，閃爍着凌厲的寒光。
從東邊射來的陽光，也被柳隨風一橫的刀神給反射。
射入了禿仁可汗的眼中。
“可惡！”
禿仁可汗罵着。
忽如其來的陽光，幾乎完全刺瞎了他的雙眼。
叫他根本就無法看清任何東西。
他控制不住的比上了眼睛，手也下意識的想要去遮擋。
就是在這一瞬間，柳隨風出刀了。
“嚓啦！”
乾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柳隨風揮刀而出。
刀鋒穿過了禿仁可汗的脖子。
快得甚至都沒有沾上血。
“嗒啦”
人頭落地。
“噗”
馬上的無頭屍體，也同樣落地。
結束了。
柳隨風自己也沒想到這麼輕鬆。
甚至，他有一點失望了。
他本以爲這個禿仁可汗，能給他帶來一點樂趣。
可沒想到，這太無趣了。
就像碾死一隻螞蟻一樣。
原來這就是和他單挑的後果嗎？
這樣的接過，他甚至覺得還沒有之前有趣。
比起這樣秒殺的結局，柳隨風還是更喜歡之前的那些突厥騎兵。
雖然兇險。
雖然棘手。
但是至少帶個了柳隨風幾分戰鬥的樂趣。
帶給了柳隨風幾分戰鬥的快感。
果然，禿仁可汗一個人給不了他們。
還會說，只有人數累計，才能夠給他這種快感。
這樣一對一的戰鬥，的確是太無聊了。
甚至都沒有之前魚塘的混戰有趣。
他都還沒有認真，就都已經結束了。
不過對於柳隨風覺得無趣的結果，那四名護衛騎兵可不能接受。
他們四人，是親眼看着他們的可汗被殺掉的。
就這樣被一個名字都不知道的漢人給殺掉了。
他們不能接受。
他們甘願追隨、誓死效忠的可汗就這樣死掉了。
明明就是他們的標杆，就是他們的精神支柱。
他們的可汗，可是代表他們對抗惡劣大自然的力量與勇敢的象徵。
在他們的星目中，就是他們的神。
但現在的結果就是這樣。
他們的神，他們所崇拜臣服的人，就這樣死掉了。
就這樣輕而易舉。
沒有英雄般的史詩。
有的只是喪家犬的人頭落地。
他們憤怒了。
他們瘋狂了。
怒吼着宣泄着。
他們衝向了柳隨風。
他們要做的，就是要將這個任碎屍萬段。
就算是死，他們也必須這樣做。
怒吼聲就像水波一樣在戰亂之中傳開。
得知可汗戰死的消息，突厥的騎兵們，全都憤怒了。
他們怒吼着，只要這些漢人血債血償。
他們手中的彎刀，揮舞的更有力了。
他們傷口的疼痛，也在怒火之中麻痹了。
禿仁可汗的死，給了他們一個拼命的理由。
什麼金銀珠寶，這些都不再是他們想要的了。
他們想要的，就是殺光這羣漢人，替他們的可汗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