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聽到村長如此說，嘴角不由的勾了一勾，走進了院子，隨手將院門關了起來。
等趙明坐下，存在拿着一個碗給趙明倒了一杯白開水。
“大師不要見笑，本村太過窮困，離集鎮也相對較遠，所以沒有茶葉等招待茶點招待大師，實在是抱歉......大師就先將就這喝點白開水......”說完，將手中倒滿水的碗放在了趙明的面前。
趙明見此，連忙雙手合十道了一聲佛號。
“村長着相了，小僧有求於村長，能有一晚白開水招待就已經倍感欣慰了，談何再要求其他的......阿彌陀佛......”趙明端起桌上的茶碗一口將碗中的水都喝光。
村長見趙明如此好爽，一點都沒有因爲自身條件簡陋而見外，頓時臉色就露出了笑意，也不再客套，拍了拍自己的褲子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
趙明將碗中水喝光，默默的將碗放回桌子上，不再多言，靜靜的等着村長開口。
村長眼神並未看向趙明，而是看向了外面的院子，半響之後纔開口道：“我們村流傳至今已經快兩百多年了，從祖上就居住在這裏，世世代代，這裏的條件並不怎麼好，再次安營紮寨的村落也不多，更加遠離人羣，從這裏想要去最近的大理城鎮要走上兩三天，所以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村中的村民也不會輕易的出去......”
說到這，存在語氣一頓，沉默了一下又繼續說道：“這裏靠近老林子，雖然在外圍之地，不夠這裏的樹木不知道長了多少年，地下的樹根早就已經繁雜盤結，這讓我們想要找一塊好的土地種些糧食都做不到，就算是種下去也長不出來，所以歷代以來我們村落都是靠着進山捕獵爲生......”
“可...如此以來，傷亡就在所難免了，每次進山捕獵留手的村民最擔心的便是有人再也走不出大山......”說到這，老村長的語氣不由得有了些哽咽。
“不過這也是不可避免的，畢竟，如果不去捕獵，那我們一個村子的村民又如何去維持生計？難不成要我等都背井離鄉，離開祖祖輩輩紮根的所在嗎？”說到這，老村長的語氣之中很顯然有些絕望之氣。
聽村長如此說，趙明不由的想起了之前存在扛在肩上的鋤頭，如果這個存在不能種植的話那存在扛着鋤頭是要去幹什麼？不過趙明比沒有插嘴，而且趙明自己也知道，村長所說的並非虛言，這裏樹木茂盛，地下的樹根更是不知紮根了多少年，不說農作物種不下去，就算是種下去也不可能從泥土中吸收到足夠的養肥，最終也長不出作物。
“後來，逼不得已之下，我等只能違背祖訓，召集村中的成年獵戶向深山進發，可......老林深處的危險還是超乎了我等的預料，那一次在老林之中我等足足留下了十一條鮮活的生命，十一個家庭在那一次的探索之中破滅了......”這一刻，趙明能夠從老村長的眼中看到後怕、內疚、不甘等等很多情緒交雜在一起，這些情緒讓老村長的身子都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
不過老村長還是很快的平復下了自己的心情，很顯然這種情況他已經不是第一次遇到，很快就能夠恢復過來。
“那一次之後整整半年我再也沒敢提出進老林之中狩獵之事......可是，半年之後，村中的獵物實在是再也維持不了大夥的生計，甚至開始有人向着是不是要離開這個世世代代生活的地方，出去尋求生計......”
“逼不得已之下，我再次召集了大夥，在自願的情勢下，又召集齊一隊人手向山中進發......這一次有了第一次的經驗，循着老路，避開了很多的危險，最終獵到了足夠村民省喫儉用喫上半年的獵物......可就算是這樣依舊有三人再也沒能夠回來......”
“之後，我便立下族規，一年只能進山一次，而且進山的漢子必須已經有了後代才被允許招進獵隊之中，可就算如此，這麼多年過去，村中的漢子依舊越來越少，知道如今你們看到的景象......”
說到這，老村長不由苦笑了起來......
聽老村長這麼一說，趙明細想一下才想起，自己這和一路上前來卻是很少見到有男性，多是婦女孩子，甚至老人也都是婦人。
“現在，你應該知道，爲什麼她們那麼的痛恨有人提起萬界山了吧，因爲只有真正的進入老林子的生出纔是外界山地界，而他們的那人自從走進去之後就再也沒能夠走出了......而且，你們想要找一個熟識萬界山的獵戶此刻也是不可能的，此刻村中除了婦女孩子，也就只有我這麼一個老頭子還算是個男人，你們中不能指望我這個老頭去給你們帶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