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無助又頹廢的模樣,看得王恩凝重了面色,試探着道:“你真的見鬼了……”

    “呵……”傅義頭埋在胳膊裏,悶悶的笑了一聲,聲音中透着說不出的淒涼與嘲諷。

    王恩的面色更加凝重了,認識傅義三年,他深刻知道傅義一直都是個有朝氣,有野心的人,無論面對多大的困難,他都會迎刃而上,像現在這樣,害怕,無助到頹廢的模樣,他還是第一次見,這也直接說明,傅義真的遇到了危急到他的生命,而他又解決不了的事情:“這件事情,我會查清楚的。”

    傅義沒有說話,雙手抱頭的坐在椅子上,像雕像一樣,一動不動。

    王恩也不知道再說些什麼,只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別擔心,這件事情交給我……”

    傅義依舊沒有說話,雙手抱頭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夜深了,你去休息吧。”王恩輕聲建議。

    傅義雙手抱頭,不說話不動。

    “那你就在這裏休息吧,去客房……”王恩試探着詢問。

    傅義依舊雙手抱頭,不說話不動。

    王恩嘆了口氣,道:“那你就在這裏休息吧。”外室有椅子,有桌子,想睡了,把桌椅拼一拼就行。

    傅義依舊雙手抱頭,不說話不動。

    “我回內室了。”王恩重重嘆息着,拍了拍傅義的肩膀,進了內室。

    外室裏只剩下了傅義一人,他坐在椅子上,雙手抱頭,雙手抱頭,深埋的臉上浮現濃濃的嘲諷,恐慌與絕望:甄淳一家回來了,來找他報仇了,他將他們害的那麼慘,他們絕不會放過他的……

    在傅義的胡思亂想中,天矇矇亮,王恩起牀,離開了臥房,傅義依舊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只悶悶的道:“來人,去道觀請道長……”

    “是。”一名王府下人領命而去。

    半個時辰後,帶着一名身穿黃色道袍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傅公子,道長到了。”

    傅義淡淡嗯了一聲,輕輕擺了擺手,下人領會退了下去。

    等下人走遠後,傅義擡起頭看向黃袍道士:“道長可還好?”

    黃袍道士訕訕的笑:“還好,還好……”他受的都是些皮外傷,最嚴重的臉,鼻子也都已經上過藥,紅腫消了不少,只要再上幾天藥,就可痊癒……

    “道長無事便好,連累道長了。”傅義誠心誠意的說着,一副愧疚的模樣。

    黃袍道士謙遜道:“傅公子太客氣了,是貧道學藝不精,幫不到傅公子……”昨晚,他已使出了看家本領,卻奈何不了那些厲鬼們半分……

    傅義笑笑:“不怪道長,只怪那鬼魂太厲害。”

    黃袍道士嘆了口氣,望着傅義疲憊的面容,佈滿了紅血絲的眼睛,心裏滿是同情:“傅公子下半夜,休息的不好啊。”

    傅義苦澀的笑笑:“厲鬼纏身,豈能休息好……”在黃袍道士同情的目光裏,他話題一轉:“大師,請問您可還認識其他的驅鬼大師?”無論是爲了性命,還是什麼,他都必須將那些厲鬼們驅除了……

    黃袍道士道:“驅鬼大師貧道倒是認識幾個,只是,他們的道法還比不上貧道……”他都超度不了的鬼魂,那些驅鬼大師們就更超度不了了……

    這可怎麼辦?

    傅義緊緊皺起眉頭,甄家鬼魂恨他入骨,如果他滅不了他們,他們會生撕了他……

    黃袍道士看出了傅義的擔憂,沉思片刻道:“想驅除那些鬼,其實也不難,化解掉他們的怨氣就好了……”

    傅公子認識那些鬼,應該知道那些鬼爲何而怨,順着他們的心意,化解掉他們的怨氣,他們就會自己去地府投胎,再不會來纏着傅公子……

    傅義苦笑,甄家人的怨氣,是因他斬了他們而生,想要化解掉他們的怨氣,必須將他斬了纔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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