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爹的書房!”

    “爲什麼這麼說?”歐陽少宸淡淡望着她:慕容越的屍體運回京城時,身上可沒帶那件神祕信物……

    “你不是說那些影衛對我爹十分忠心嗎?他們隱在暗中保護我爹時,肯定也在守護着那件信物,我爹戰死的太突然,他們來不及搭救,又不想信物落到歹人手裏,就悄悄將信物收起來,送回了我爹書房……”慕容雪侃侃而談。

    歐陽少宸瞟她一眼:“故事編的很不錯,但這種可能性很小,很小……”那件信物是爲調動影衛而生,影衛們豈會隨意的將它拿來拿去……

    “可能性再小,也不代表沒有啊,咱們去我爹書房看看吧。”慕容雪笑盈盈的說着,漆黑的眼瞳裏閃爍着璀璨的光亮。

    看得歐陽少宸無奈輕嘆一聲,輕輕點了點頭:“好!”

    優雅自若的下了牀,歐陽少宸拿過一件乾淨的白色長袍穿上,拉着慕容雪走出了房間,長臂緊攬着她的小腰,如一片白雲一般飛出了逍遙王府。

    片刻之後,兩人飛到了鎮國侯府,輕飄飄的落到了書房外。

    葛輝正站在不遠處,看到兩人,快步走了過來:“大小姐,歐陽世子!”

    慕容雪淡淡嗯了一聲,看着他道:“輝伯,我爹過世後,都有誰來過這間書房?”

    “小侯爺來過幾次,灑掃的小廝每天前來打掃,卑職偶爾進進,除此之外,沒有別人了。”葛輝沉聲回道。

    慕容雪瞭解的點了點頭,輕輕推開了房門,淡淡檀香夾雜着濃濃的書卷氣息撲面而來,極是好聞。

    她眨眨眼睛,緩緩走進書房,只見一張高高的書架放在最裏端,上面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書籍,書架前是一套紫檀木的桌椅,雕工繁華,高貴大氣,書桌上擺着上好的筆墨紙硯,每一件都是價值不菲的精品。

    牆壁上掛着幾幅字畫,畫風細膩,筆鋒犀利,將整個書房映襯的十分雅緻……

    “小侯爺極少來書房,書房的裝飾,擺設,還都是侯爺在世時的樣子。”葛輝輕聲解釋。

    慕容雪瞭解的點點頭,從書房的佈置可以看出,慕容越不但武功高強,還是個極懂風雅之人,在書畫上的造詣也極高……

    緩緩走到書桌前,她伸手拉開了書桌上的抽屜,只見一隻烏木小盒子靜靜的放在最上面。

    慕容雪拿起盒子輕輕打開,只見盒子裏空蕩蕩,什麼都沒有,她不解的蹙蹙眉:“這裏怎麼放了個空盒子?”

    葛風望望盒子,輕聲道:“這裏面原本裝着送到靖王府的那個定親信物,盒子普通了些,拿出去不太好看,和靖老王爺交換定親信物時,侯爺便換了個比較華麗的盒子,這隻盒子就隨手放在這裏了……”.七

    定親信物?不就是被夜逸塵弄丟的那個‘冰魄’?慕容越換盒子裝‘冰魄’,是希望女兒可以像華麗盒子一樣,得到重視,可惜,原主的命運還是像了這只不起眼的烏木盒,被夜逸塵忽視的徹徹底底……

    慕容雪挑挑眉,放下了烏木盒,拿起了抽屜裏的一疊紙,輕輕打開,望着上面的圖案和文字標記,她目光猛然一凜:“這是……青焰和南疆交界處的地形圖……”

    “侯爺戰死在了和南疆的征戰裏,這張地形圖是他親手佈置過的最後一張圖,親兵們便將圖送來了侯府,以作留念!”葛輝看着微微泛黃的地形圖,輕輕嘆息着,目光黯淡……

    慕容雪清冷眼眸猛的眯了起來:慕容越的最後一戰,竟然是在和南疆對戰……

    ‘卡’一道幾不可聞的聲響突然傳入耳中,慕容雪目光一凜,抓起書桌上的鎮紙,毫不留情的砸了過去,只聽‘啪’的一聲悶響,一道淒厲的慘叫穿透雲層,響徹雲霄:“啊!”

    慕容雪‘刷’的一下推開窗子,只見一名四十歲左右的嬤嬤蹲坐在牆壁下,手捂着額頭,痛苦的哀嚎,她的額頭被鎮紙砸破,汩汩向外冒着鮮血,一縷一縷的順着臉頰流淌下來,將臉染的紅一塊,白一塊的,模樣極是狼狽。

    慕容雪居高臨下的望着她,冷冷的道:“你是姑姑身邊的李嬤嬤吧,姑姑重傷在身,你不在溫柔園照顧她,鬼鬼祟祟的跑來這裏幹什麼?”

    “回大小姐,奴婢剛從廚房端了夫人的藥,這條路上樹蔭多,不曬,奴婢便想着從這裏穿過去,走近路回溫柔園……”李嬤嬤戰戰兢兢的說着,眸子裏閃着點點驚恐。

    慕容雪擡頭一望,她身邊果然散着着一隻托盤,一隻打碎的藥碗,淡淡的藥味縈繞鼻尖,她蹙蹙眉,冷冷的道:“書房是重地,閒雜人等不得靠近,你就算走近路,也要繞開書房……”

    “是是是……奴婢知道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李嬤嬤連連答應着,目光虔誠。

    “行了行了,別說了,把地面清理乾淨,馬上離開!”慕容雪不耐煩的打斷了她的話。

    “是,奴婢告退!”李嬤嬤急聲答應着,手忙腳亂的撿起地上的托盤和碎片,跌跌撞撞的向前奔去。

    望着她漸漸跑遠的身影,葛輝的眼眸微微眯了起來:“李嬤嬤出現在這裏的原因,絕不像她說的那麼簡單。”

    “我知道。”慕容雪點點頭,目光幽幽:“她是慕容柔的人,她出現在書房外,是爲偷聽咱們的談話,端藥什麼的,都是藉口。”

    “那大小姐爲什麼,這麼輕輕鬆鬆松的就將她放走了?”葛輝不解的看着慕容雪。

    “爲了放長線,釣大魚啊。”慕容雪微微一笑,神祕詭異:李嬤嬤不過是慕容柔身邊的一名僕人,就算她將李嬤嬤痛打一頓,還會有什麼張嬤嬤,王嬤嬤的前來監視。

    一羣不起眼的小蝦米而已,她懶得和她們動手,要出手,就對付這些蝦米們身後的主謀慕容柔……

    葛輝瞭解的點了點頭,目光幽冷如冰:“侯爺過世後,杜氏母子一直在侯府作威作福,仗着身份,肆無忌憚的欺辱小侯爺和大小姐,也是時候受些教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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