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來了……”急促的腳步聲響起,緊閉的大門被拉開,一名五十多歲的老者現了出來,望着站在門口的宮千羽,他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太……太子殿下。”

    “我和朋友走累了,進來歇一歇!”宮千羽淡淡說着,漆黑的眼瞳清澈如泉!

    老者銳利目光越過宮千羽,看到了他身後的慕容雪,眸底閃過一抹詫異,瞬間又消散無蹤,快速將大門全部打開,恭恭敬敬的側過了身:“太子殿下請進。”

    宮千羽沒再說話,抓着慕容雪的衣袖,拉着她走進了別院。

    淡淡的藥香撲面而來,慕容雪輕輕蹙了蹙眉,沿着青石路緩緩前行,不想,越往裏走,藥味越濃,當她走到假山旁的涼亭裏時,藥味已經濃的十分燻人,就連花園裏的花草樹木,都被藥味浸染的病懨懨的,枝葉萎靡……

    “太子殿下,這位姑娘,請稍坐片刻,老朽馬上吩咐下人,端些清涼的茶點過來……”老者淡淡說着,轉身欲走。

    慕容雪慢悠悠的開了口:“老伯,你們府裏有人生病了?”

    “是啊。”老者點點頭,眸底閃過一絲無奈:“病了三四年了,請了無數神醫,吃了無數的藥,都不見好……”

    “治病的大夫只會治病,那人可是中了劇毒的,你們讓治病的大夫給他看診,自然不可能醫好他了……”慕容雪漫不經心的回他一句。

    老者全身的氣息猛然變的凌厲起來,銳利目光如利箭一般,狠狠射向慕容雪:“你怎麼知道?”

    慕容雪眨眨眼睛,漫不經心的道:“生病要以調養爲主,病情再嚴重,喫的藥也沒那麼刺鼻,可你聞聞空氣裏的藥味,簡直就是燻人欲嘔了,只有解劇毒的藥,纔會這麼燻人……”

    “你懂醫術?”老者居高臨下的望着她,銳利的眼眸裏暗芒閃掠。

    慕容雪輕輕笑笑:“略知一二。”

    “可能解去這種劇毒?”老者低低的說着,一瞬不瞬的看着慕容雪,眸底閃着點點不易察覺的希冀。

    慕容雪柳眉蹙了蹙,低低的道:“不好說,我要先看看他中了什麼毒,以及他現在的狀況……”

    “看過之後,姑娘就能確定,能不能解毒了?”沙啞的男聲突如其來的傳入耳中,慕容雪擡頭望去,只見兩名侍衛推着一張輪椅走了過來,輪椅是特製的,加長了椅背,和躺椅差不多。

    躺在輪椅上的男子大約四十多歲,穿一襲暗藍色的長袍,漆黑的眼瞳深邃、犀利,面容卻十分憔悴,裸露在外的臉上,脖頸上,手上都長滿了一塊塊的紅褐色斑塊,一眼望去十分嚇人。

    宮千羽瞟了男子一眼,兀自坐着,沒有說話,也沒有動。

    “王爺!”老者走上前,恭敬的朝男子深施一禮。

    王爺?慕容雪一怔,在南疆,能夠被尊稱爲王爺的,只有皇室之人,看這男子的年齡,他應該是皇帝的胞弟,曾經戰功赫赫的鎮南王!

    傳聞,鎮南王征戰沙場,受傷無數,四年前舊疾復發,便退隱了朝堂,專心養病,沒想到他竟是中了劇毒。

    “本王的病,姑娘可能醫治?”鎮南王看着慕容雪,深邃的眸底暗芒閃掠。

    “請問王爺中的是什麼毒?”慕容雪看着他,輕聲問道。

    “火毒!”鎮南王低低的說着,一字一頓。

    慕容雪目光一凜,這種毒她聽說過,是南疆人配製的,藥效極毒,普通人只要服上半滴,就會立刻被毒的只剩白骨,這位鎮南王中毒四年了,竟然還活着,真是奇蹟。

    “王爺這些年,一直在以毒攻毒吧!”

    鎮南王眸底閃過一絲詫異:“你怎麼知道?”他以毒攻毒之事,只有最親近的幾個人知道,就連皇兄,皇侄們都不知曉……

    慕容雪微微笑笑:“王爺身上除了火斑,還有着絲絲冰寒,想來是時常服食大量冰寒之物,壓制火毒!”

    鎮國王眸底閃過一抹讚歎,是個聰明的小姑娘:“姑娘可能解去火毒?”

    “可以。”慕容雪點點頭,目光幽幽:南疆人最擅製毒,解毒,卻解不去這火毒,可見這火毒極毒,不過,她學的解毒術是融合了無數解毒法而繁衍出來的精華,很多古人無解的劇毒,她都可輕而易舉的解掉。

    “真的?”鎮南王看着她,眸底閃着濃濃的震驚與難以置信。

    中毒多年,毒已深入肺腑,他已經對解掉火毒不報希望了,這座別院是他的祕密養傷處,鮮少有人來,他獨自一人,頗感無聊。

    得知宮千羽帶了位姑娘來,他一時好奇,便出來看看,剛纔的話,也只是隨便問問,沒想到她竟然會解毒,還告訴他,火毒可解。

    慕容雪微微笑笑:“這種事情,我有必要騙王爺嗎?”

    老者銳利眸底瞬間迸射出璀璨光芒:“那要如何才能解掉王爺的火毒?”

    “幫我準備一副銀針。”慕容雪淡淡說道。

    老者一愣:“就這麼簡單?”

    “當然。”慕容雪嘴角彎起一抹淺淺的笑:她解毒,只需一副銀針!

    “稍等。”老者將信將疑的回了內院,片刻之後,拿來一隻布包,輕輕打開,一排排粗細不一,大小不同的銀針現了出來,鋒利的針尾,在陽光下折射着璀璨的光芒。

    “王爺,我要開始解毒了。”慕容雪看着鎮南王,一字一頓。

    “好。”鎮南王點點頭,神色凝重的去掉了外衣,躺在輪椅上,滿眼傲氣:折磨他四年之久的火毒,終於可以根除了……慕容雪滿目凝重的緩緩走到鎮面王面前,拿起一枚枚銀針,快速扎進了他各個穴道里,輕輕捻動,只見他身上的火斑,以人眼看得到的速度快速向胸口凝聚,全身的筋脈就像被火燒了一樣,尖銳的疼!

    他額頭青筋暴出,疲憊的面容嚴重扭曲,衣袖下的手緊緊握了起來,仍然抑制不住那鑽心的疼痛在四肢百胲裏來回飛竄,痛苦的嘶吼傳透雲層,響徹雲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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