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站在溝渠邊,望着兩人漸漸走遠的身影,眸底閃過一抹意味深長。

    水庫坍塌,百姓中毒,宮千羽解毒救人一事,在極短的時間內傳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百姓們對這位能力非凡的太子殿下極是敬佩,街頭巷尾一片誇讚,宮千羽在民間的威望就像長了翅膀,直線高升……

    涼風習習,慕容雪坐在別院涼亭裏,捏起一枚針尾閃金光的銀針,輕輕扎進了中年男子腿上的穴道里,輕輕捻動,一股暖流自銀針上傾瀉而出,悄無聲息的流進了男子穴道里,快速清除着腿上的餘毒。

    慕容雪目光幽幽,第一次用銀針時,她就發現,這套銀針暗帶着神奇的解毒功效,用它來解毒,事半功倍。

    男子躺在躺椅上,伸展着長腿,頭枕着椅背,高聲誇獎宮千羽:“想不到這位性子傲漫的太子殿下,能力竟然如此不凡,是個爲君的材料,不愛理人也沒關係,他只需要簡短的下下命令,讓臣子們去執行就好,以他現在的能力和決斷,完全可以做個明君……”

    “不過,現在的南疆人也真是的,仗着自己擅長用毒,動不動的就下毒,下毒,下毒,害得不懂毒的老百姓也跟着遭殃……”

    慕容雪眨眨眼睛:“大叔不是南疆人嗎?”

    “不是!”中年男子搖搖頭:“我聽聞南疆人擅解毒,方纔跑來南疆,準備請高人爲我解去腿上的劇毒。”

    “那大叔是在哪裏中的毒啊?”慕容雪漫不經心的詢問着,繼續捻動銀針。

    “邊關。”中年男子淡淡說道。

    “可是在南疆對青焰的邊關?”慕容雪慢悠悠的接下了他的話。

    “爲什麼這麼說?”中年男子不解的看着她。

    慕容雪輕輕笑笑:“大叔中的毒裏,有一種名叫火翠的毒草,這種毒草只長在青焰的霧雲山山腳……”

    中年男子眸底閃過一絲震驚,瞬間又消失無蹤,一瞬不瞬的望着慕容雪道:“你沒有看錯?”

    “絕對錯不了,我除了解毒外,最擅長的就是辯識毒藥,毒草,就算將無數的毒藥,毒草摻在一起,熬成湯藥,我也能從湯藥的味道,以及它散發的氣息裏辨認出它都用了哪些材料!”慕容雪悠悠的說着。

    望着中年男子越來越難看的面色,她輕輕蹙了蹙眉,他似乎不喜歡聽毒藥之事,她就不多說了。

    “大叔所中劇毒的主要成份,還是南疆生長的各種毒草,火翠只是輔助,劇毒裏包含了南疆,青焰兩國的毒草,我才猜測大叔是在南疆對青焰邊關中的毒,如果猜錯了,大叔別見怪……”

    “自然不會。”中年男子微微笑笑,擡頭望着湛藍的天空:“我來南疆半年多了,遍訪了無數解毒名醫,卻無一人能爲我解去腿上劇毒,能遇到你這麼一位解毒聖手,也是我的幸運……”

    “大叔謬讚,我的解毒術只是稍稍高明點而已,當不得解毒聖手之稱!”慕容雪悠悠的說着,目光閃了閃:“大叔在南疆這麼久,可聽到過什麼有趣的事情?”

    “有趣的事情啊……”中年男子挑挑眉:“京城百姓們茶餘飯後談論最多的,除了皇帝,就是睿王宮千澤了,他溫文儒雅,也頗有心機、手段,在百姓心裏,有着不錯的名聲與威望。”

    “不過,誰也沒想到傲曼的太子宮千羽會引來了長江水,解決了南疆最棘手的大旱,一鳴驚人哪,相比之下,宮千澤以往做的那些事情,完全是小打小鬧,不值一提……”

    轉了一圈,又開始誇獎宮千羽了,不過,宮千羽做的事情也確實很奇特,很耀眼,值得誇讚。

    慕容雪輕嘆一聲,輕輕拔下了中年男子腿上的一根根銀針,堵塞許久的筋脈驀然一通,一股股熱流在筋脈裏流動着,快速飛竄,整條腿說不出的溫暖,舒適……

    中年男子眸底閃過一絲狂喜,激動的看着慕容雪道:“姑娘,我的腿……好了……”

    慕容雪輕輕笑笑:“餘毒已經清除乾淨了,不過,大叔許久沒有用腿走路了,腿上的肌肉有些萎縮,需要多鍛鍊鍛鍊,才能正常走路。”

    “多謝。”中年男子眸底閃着掩飾不住的喜色:他原本都對恢復正常不報任何希望了,沒想到還能重新站起來……

    “大叔不必客氣,我收了大叔的銀針,爲大叔解毒是應該的。”慕容雪笑盈盈的晃了晃手上的銀針……

    中年男子微笑:“那也要謝謝你……”

    “慕容姑娘,這是一名小內侍送來的!”荀風闊步走了過來,雙手呈上一隻燙金請貼。

    小內侍?不就宮裏的太監?他們竟然親自送來的請貼……

    慕容雪目光一凜,接過請貼,快速打開,仔細瀏覽着上面的內容,清冷的眼瞳閃着點點凝重,明媚的小臉也微微沉了下來……

    中年男子每每見到慕容雪時,她的神色總是淡淡的,就像是未將任何東西放在心上,面色這麼凝重的她,他還是第一次見,不由得詢問:“上面都寫了些什麼?”

    “這是皇宮的請貼,邀請我明天進宮參宴!”慕容雪低低的說着,漆黑眼瞳微微眯了起來。

    “進宮參宴?”中年男子目光一凜:“你認識皇宮裏的人?”皇宮不是誰想進就能進的,能收到皇宮請貼的,可不是一般人……

    “認識這麼一兩個……”慕容雪漫不經心的敷衍着,南疆皇室她最熟悉的就是宮千羽,皇帝、宮千澤她也見過,交情並不深,南疆皇室怎麼突然想到給她下請貼了……

    “你要進宮嗎?”中年男子沉吟片刻,淡淡看向慕容雪,銳利的眼瞳裏隱有暗芒閃掠。

    慕容雪目光沉了沉,擡頭看向手中閃閃發光的燙金請貼,嘴角彎起一抹優美弧度:“在別院裏坐着也沒事,就去南疆皇宮裏看看吧。”

    青焰皇宮她去過很多次,南疆皇宮她連見都沒見過呢,就進去赴赴宴,看看南疆皇宮的宴會,和青焰皇宮有何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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