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月重重一嘆:“不是好像止不住,而是根本就止不住!”錢金珠用的那柄柱杖,是神宮特製,專用來對敵的,凡是沒法力的人被它刺中,傷口就會不停的流血,直至血盡人亡!

    蕭熙雖是神宮祭祀,但他法力耗盡後比普通人還虛弱,柱杖在這時候刺傷他,他的血自然是流個不停的,她多灑藥粉,是希望藥粉能減輕些大祭祀的傷勢,讓他的法力稍稍恢復一點點兒,止住鮮血……

    慕容雪:“……”

    神宮打造的武器,果然與衆不同,不過:“那一劍刺在了心臟附近,大祭祀傷的不輕,等止血粉能減輕他的傷勢時,他身上的血估計也流的七七八八了……”就算他恢復些許法力,他也活不了了……

    “那要怎麼辦?”幻月緊緊皺起眉頭,神宮成立以來,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大祭祀術法耗盡,卻被神宮兵器刺傷,血流不止的事情。

    “你們將自己的法力傳點給大祭祀啊。”慕容雪目光幽幽:人與人之間的內力可以互傳,法力應該也是可以的吧,只要蕭熙有了法力,就應該可以止住血了。

    幻月眉頭皺的更緊了:“大祭祀修習的是神宮最高術法,這種術法極是純淨,我修習的略次術法,以及神宮侍衛,侍女們修習的中等術法,根本不能與它相提並論,就算我們將法力傳給大祭祀,他的身體也不會接受……”

    慕容雪:“……”

    好吧,越高等的術法,要求越多,高等術法者的法力可隨意傳給中等術法者,而中等術法者的法力,傳給高等術法者,人家的身體也看不上……

    “那試試點穴止血。”

    “我已經點過了,沒用。”幻月低低的說着,眸子裏閃着少有的凝重之色:被神宮利刃刺出的傷,不是那麼容易處理的……

    那要怎麼辦?

    慕容雪微微皺起眉頭,總不能眼睜睜看着蕭熙流盡鮮血而亡吧:“聖女還有沒有別的止血方法?”

    幻月輕輕搖頭:“除了灑止血粉,點穴,我想不出其他辦法了。”

    慕容雪:“……”

    好吧,止血的方法,總共也沒幾個,幻月能用的都用了,依舊止不住蕭熙的傷口流血。

    “那我來試試吧。”慕容雪低低的說着,素白小手伸進衣袖裏,拿出幾枚銀針,止血粉和點穴都止不住的血,她也沒有絕對的把握能止住,不過,蕭熙流血太多,已經不能再耽擱,死馬當活馬醫吧。

    慕容雪走上前,將手中銀針一根一根又一根的扎進了蕭熙胸口上的穴道里,隨着銀針的針數增多,蕭熙的胸口上的傷口一點一點兒的停止了流血……

    幻月,神宮侍衛,侍女們高懸的心微微放了下來,眸底閃過一抹驚奇,想不到銀針竟能止住利器劃出的傷口流血,真是神奇:“多謝慕容姑娘。”

    慕容雪微微笑笑:“不必客氣,血雖然止住了,但大祭祀失血有點多,你們快扶他回房上藥,包紮吧。”

    “好,我們先走一步。”幻月低低的說着,指揮着侍衛們將蕭熙放到了一座舒適的轎攆上,擡着他快步朝居住的府邸走去。

    望着衆人漸漸走遠的身影,慕容雪長長的舒了口氣,四下望望,沒見到自己想見的那個人,不由得問道:“荀風,世子呢?還在處理事情?”

    “是的,事情有些複雜,世子還沒處理完。”隱身的荀風恭敬的回答。

    慕容雪蹙蹙眉,擡頭望向天空,只見金燦燦的太陽已經升到了正中,是午時(11點到13點)中了:“到了用膳時間了,咱們回去等少宸吧。”漫不經心的說着,慕容雪慢悠悠的朝府邸走去……

    用午膳,睡午覺,用晚膳,沐浴更衣,慕容雪做完這些事情時,已經到了亥時(21點到23點),歐陽少宸依舊不見蹤影。

    慕容雪獨自一人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都已經這麼晚了,歐陽少宸竟然還沒回來,究竟發生什麼事了,這麼難處理……

    荀風不知道歐陽少宸究竟去做什麼了,慕容雪也猜不出,乾脆不猜了,她坐起身,掀開被子下了牀,拿過一件外袍披在身上,百無聊賴的打開了窗子,漫不經心的向外望,只見遠遠近近的青石路上亮着一盞盞燈籠,昏黃的光將道路照的還算明亮,大大小小的客院都黑漆漆的,昭示着時間已晚,府裏的主人,客人差不多都休息了……

    慕容雪心中很是惆悵,無奈輕嘆,歐陽少宸什麼時候回來?

    突然,一道光亮映入眼簾,慕容雪定晴一望,只見她西北方向的一座院落亮着燈,燈光還很明亮,那裏是……蕭熙居住的客房,蕭熙身受重傷,這個時間應該在休息纔是,他房間怎麼還亮着燈?難道他傷勢惡化了?

    慕容雪目光沉了沉,抓過一件長裙穿上,拉開房門走出房間,快步走向蕭熙居住的院落,她在房間裏也沒什麼事,就去蕭熙那裏看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蕭熙的房間靜悄悄的,兩名神宮侍女正一左一右的站在內室門外,微閉着眼睛打瞌睡,內室裏亮着兩顆夜明珠,暖黃色的光氤氳一室靜溢,蕭熙正緊閉着眼睛,躺在雕花大牀上昏睡,幻月坐在大牀旁邊的椅子上,輕靠着帳幔睡着了,美麗的小臉上縈着濃濃的疲憊之色。

    慕容雪走上前,正準備叫幻月,不想,幻月猛然睜開了眼睛,冰冷目光如利箭一般射了過來,見是慕容雪,她眸子裏的戒備瞬間消散無蹤,聲音微啞的道:“原來是慕容姑娘,你怎麼來了?”

    慕容雪輕輕笑笑:“我看到這裏還亮着燈,就過來看看,你怎麼在這裏睡着了?”

    幻月笑笑:“大祭祀身受重傷,侍衛,侍女們術法一般,我不放心他們,便留在這裏守着大祭祀……”等大祭祀醒了,她就可以去休息了。

    慕容雪瞭解的點點頭,低頭看向蕭熙,只見他俊美容顏慘白的毫無血色,嘴脣也慘白慘白的,超凡脫俗,又透着幾分脆弱,這樣的他,毫無自保之力,確實需要有人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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