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錦宮歡 >006 串珠被偷
    姜妘己領了賞退了出去,旻天看着這個背影,如果剛纔自己不出手,她會不會自己化解危機呢。瞧着她倒是有對策的樣子,自己出手相救,她竟然連聲謝字也沒有,甚至,沒有多看自己一眼,視若無睹。

    旻天頓覺這奴女有點意思,“王后,既然公主無恙,但落水之事不可大意,該請太醫瞧瞧,否則公主千金嬌軀,恐落下小疾,那也不是小事,公主盛世容顏,更應當注意身子。旻天就先退下了,回去換身衣衫。”

    姜姒好這才注意,方纔一直着急懲處這幫賤奴,竟然忘了先讓旻天去換身衣,想來是自己思慮不周,怠慢了旻天。

    “旻天,恕我大意,竟然委屈你站了這麼久,失了分寸,你且快去吧。”姜姒好一副自責的模樣,滿眼關切。

    “是本宮疏忽,旻天你快去吧,只怕凍壞了身子,本宮讓廚子煮碗薑湯送過去。不要生了病纔好。”王后也是溫言細語,耐心安撫。

    “王后過慮了,旻天身子無礙,邪病難侵,倒是公主要好好休養纔是。”旻天再次關懷備至。姜姒好既感動又甜蜜。

    此番赴滇,旻天受母后囑咐,不得給王后惹麻煩。明面上是出使滇國,以示友好,團結對外,讓那南越國和夜郎國有所忌憚。

    實際上,是讓他與姜姒好培養感情,將來聯姻抗敵。母后不止一次強調要親上加親,娶了姜姒好這個表姐。

    旻天與姜姒好相處時日不多,也未覺察出她有什麼不好,除了嬌氣一點,別的與其他公主別無二致。換句話說,就是公主病太重。

    “旻天,你太客氣了,咱們是一家人,你的母后是本宮的妹妹,我自當會照拂你。”王后起身,拉起旻天的手,開始走親情路線,聲情並茂,言辭溫婉。

    “是,旻天自當謹記,只是方纔在一幫外人面前,旻天怕失了禮數,亂了分寸。”旻天並未抽手,由王后握着,外人兩個字很好地詮釋了王后一家人的說法。王后當然是歡喜的。

    這旻天自出生以來,第一次來大滇國,孟南萸也知道妹妹的心思,不過旻天並不是太子,太子是句町先王后的兒子旻浩。姜姒好喜歡旻天,她豈會不知,暫時先籠絡了再說,局勢不明朗之前,她不會點頭,不過是順水人情,領了孟貞的情分,他日也好重新算計。

    孟南萸年近三十,這麼多年只懷了姜姒好這一個孩子,對她是百依百順,言聽計從,千般寵溺。孟南萸如果再無所處,將來就只這一個女兒防身。要她遠嫁,於心不忍,在各大家族中尋個駙馬,也不是尋不到。

    不過如此一來,姜姒好就會悶悶不樂,不遂她願。孟南萸真是左右爲難,思前想後,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等過兩年姜姒好過了及笄之年再做打算。

    “旻天你萬萬不可因爲禮數與我們生分了纔好。”姜姒好說着也湊上前來,與旻天並肩而立。

    孟南萸還拉着旻天的手不放,這樣和諧的三個人,看上去真是其樂融融,相親相愛。旻天與姜姒好真是一對璧人。兩人容顏傾城,是絕配之貌,唯一不足的是,旻天並不是太子,將來恐怕難以繼承大統。

    “旻天你快去吧,我吩咐人準備晚宴,好好聊聊家事。”王后一副溫婉賢淑,閒話家常的婦人之態,令旻天心有所觸。

    “那旻天先去,晚宴自當早來。”旻天抽出手,作了一禮,走了出去。不過他並未

    回如安殿換衣服。

    旻天追上姜妘己時,姜妘己已走到牧場,那匹癲狂的紅鬃烈馬竟然自己等在那裏,見她過來,就乖順的跑了過來,匍匐着身子,好讓姜妘己騎上去。

    旻天這時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匹馬是她的好搭檔,與她演了一場好戲,他竟然被一個女人和一匹馬騙了,爲了賞賜?他不解,他開口“姑娘,請留步。”

    姜妘己自然知道這聲音是誰的,調轉馬頭,“什麼事?”

    “我只是好奇,如果我不幫你,你要如何脫身。”旻天一步步向她走來。

    “這匹烈馬。”姜妘己撫摸了下馬頭,馬又蹲了下來,可見,已經被她馴服,那麼適才的那一幕就是假的。

    “烈馬又不會說話,它如何幫你?”旻天確實想知道這烈馬如何助她脫身。

    “這烈馬是滇王最愛的馬,你說它有何用,如今你也看到了,只有我才能馴服它,它就是我的保護傘。”姜妘己這樣說是因爲滇王確實愛馬成癡,特別是這匹紅鬃烈馬,他怎麼可能讓唯一一個馴服烈馬的人死了呢?換句話說,能保她的人是滇王。

    “這馬又不能送信,你如何教他救你?”旻天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就在兩人一問一答之間,那王后心腹大長秋容兒來了,帶了一羣宮女奴僕數十人,個個來勢洶洶,威風凜凜。

    旻天隨着姜妘己的視線望過去,那一幫奴僕還帶了罪杖,看來姜妘己大禍臨頭了。他倒要看看,這姜妘己如何應對。

    旻天饒有興趣的望着姜妘己,只見她毫無驚怕,胸有成竹的悠然模樣。這倒讓旻天高看了姜妘己三分。

    “不知大長秋親自過來,所爲何事?”姜妘己淡淡的問。心想來得還真慢,還以爲自己出不了王宮就會將她拿回去,沒想到竟然晚了這麼久。

    “何事?你明知故問。”大長秋容兒厲聲喝道,活脫脫一副喫人的嘴臉。

    “奴女不知,還望……大長秋相告。”姜妘己佯裝驚慌,手指緊緊握成拳,聲音顫抖。

    在大長秋容兒看來,這分明是人贓並獲,心虛驚恐的表現,但是她隱忍不發。給旻天請了安,收斂方纔的兇狠怒容,假意微笑“你且不必驚慌,永昌公主的碧玉珠串被人偷了,剛剛在昭陽宮的人都要回去問話。”

    “公主的串珠被人偷了?”姜妘己神色更加慌張,高聲問到。

    容兒將姜妘己的表情一覽無餘,一番得意,心想,你就要大難臨頭了!

    “不錯,所以勞你同我走一趟吧。”容兒好言好語,完全變了一個人。

    “可是我還要牽馬回去,可否……”姜妘己話還沒說完就被容兒打斷。

    “不可,不要敬酒不喫喫罰酒。”容兒提高了聲音,吩咐其中一人牽了馬送回,就自顧自的開了路。

    姜妘己隨在後面,抱着那摞賞賜的華衣,嘴角微微一扯,她倒要看看今天這齣戲碼如何收場。

    旻天則回了如安殿換衣。

    姜妘己邊走邊想,上一世,這容兒的所有事情,還有王后身邊伺候的人,他們都有什麼關係,什麼糾葛。眉頭緊鎖片刻,須臾,計上心來,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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