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錦宮歡 >026 枉爲男人
    張如清聽到籠煙的話,連忙站起身來,這公主來了,連皇子都來了...今日是什麼日子?

    這罪行司可從來沒這麼熱鬧過,這公主在此,旻天皇子也在,斷然沒有阻攔若豆皇子的理。想來這小孩子只是一時興起,如若不讓他進來,他這般童言無忌,去王上跟前說上幾句,只怕王上會怪罪他。

    算了,這宮裏他就是奴才,雖貴爲罪行司的掌使,手握生殺大權,可向來殺的都是奴婢,奴僕,這宮裏的主子還是不要得罪纔好,否則他的烏紗帽事小,丟了性命就不值當了。

    張如清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兩下計較也就放了若豆進來。

    “喲,兩位姐姐也在,旻天皇子也在,熱鬧得很,張大人繼續,我就是來湊個熱鬧。不必管我。”若豆勁直走到姜妘己身旁落座,大有爲她撐腰的架勢。

    張如清心一涼,難道這奴女竟是若豆皇子的人,這叫什麼事?現在好了,弄得他不上不下,不知如何開口。

    姜姒好心道這若豆,早不來,晚不來,莫不是來替姜妘己脫罪來了。想到他竟將她的奴僕殺了,就來氣,也沒有好臉色,臉上淡淡迴應。

    姜梓蔻臉上也是寡淡得很,姜楠康素來不喜若豆,她也沒了好感。

    “張大人,該怎樣審便怎樣審。”姜姒好見張如清愣神,出言提醒。

    張如清一個頭兩個大,一邊是公主,一邊是皇子,哪邊都得罪不起,爲今,只有秉公審理,不得偏了誰,叫誰拿了錯處戳他纔是。

    “是,公主,下官自當秉公審案,絕不縱容姑息誰。”張如清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剛纔諂媚巴結的模樣早就了無蹤影。

    自若豆落座以來,姜妘己未擡頭看他一眼,若豆也如出一轍,當真一副看熱鬧的表情。

    只有他們兩人心知肚明,姜妘己自籠煙的聲音響起,鎮定了不少,若豆果然來了。

    張如清重新端正坐好,被若豆一打岔,竟忘了說到哪裏了。

    姜妘己即刻提醒“大人,曹大人講到他昨夜甚爲威武,是一個風流男人。但據我所知,曹大人是不能盡人事的!曹大人是也不是?”

    姜妘己一言既出,堂上一片譁然,姜梓蔻的臉不可置信的扭曲起來,驚訝的張大了紅脣。

    姜姒好一副竊笑的模樣,心想姜妘己是死到臨頭的苦苦掙扎,“你這奴女,你是如何知道曹大人不能盡人事的?莫非你們母女共侍一夫,現在事情敗露,胡言亂語,混淆視聽。當真是寡恩薄倖。”說完忍不住的掩脣而笑。

    旻天聽見這句話,臉色一變,這姜姒好堂堂嫡公主,竟然在大堂之上,說出如此不堪入耳的言論來,頓時徹頭厭惡起來,他怎會有這樣一個表姐?他怎麼可能會娶如此愚蠢,狹隘,刻薄,狠毒的女人!

    姜梓蔻臉色好了大半,這姜姒好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鬧了這樣一個天大的笑話。

    一時間,此話一出,堂上的男人無不臉上發燙,低頭不語。

    “大姐,請注意你的言辭,你要丟人可以,但別丟了皇家顏面,也別忘了你嫡公主的身份!”若豆嗤之以鼻,小臉一沉,冷聲喝道。

    姜姒好這才注意,堂上的人臉色都十分怪異,想到方纔說的話,旻天聽了必然會輕鄙她,趕緊閉了嘴,臉上不自然的笑笑。

    “公主真是博學多識,連共侍一夫這種詞都信口拈來,當真好文采!”姜妘己見衆人平復了,又補了一刀。這話是繞着彎罵姜姒好不知羞恥,竟讀些淫辭豔賦,耐不住寂寞。

    旻天心底發笑,臉上也快繃不住了,這姜妘己果然伶牙俐齒,讓別人討不到半點便宜。

    姜姒好臉上被氣得臉

    色漲紅,想到方纔失言,不敢再說污言穢語。她鼻子一哼“本公主不與你這卑賤奴婢一般見識,否則丟了本公主的臉面。”

    “公主真是孺子可教,知進退,切記以後說不過別人,就不要貿然開口,否則喫虧的是你自己。”姜妘己好言相勸,實則又嘲諷姜姒好一番。

    若豆方纔雖然出言呵斥姜姒好,實際是在打姜姒好的臉面。此刻,聽聞姜妘己的話,心裏也是一陣狂笑,他的小臉憋的通紅,強自忍着。

    姜姒好冷哼一聲,卻不再開口。

    這時張如清才接過話,“曹大人不能盡人事?怎會如此?此事是真是假?”

    “張大人,你在這大堂之上問他,他怎可能會承認,人要臉,樹要皮,這種私事還是背地裏問纔好,最好親自查驗一番,還我孃親清白!”姜妘己美目一轉,眼神裏盡是挑釁得瞅着曹魏。

    這回,看你如何能言善辯!

    “這……這……”張如清不知如何是好,結巴着不好下決定。

    “怎地?剛纔張大人信誓旦旦,當着衆人的面承諾會秉公處理,現在卻如此優柔寡斷,難道是怕得罪誰嗎?”姜妘己眉目一轉,沉着的逼視張如清的眼睛。

    張如清迫爲無奈,斜眼瞟了姜姒好一眼,目光復有落在姜梓蔻身上。不過她二人,一語不發,臉上表情各異。

    “張大人,既然這當事人各執一詞,不如問問曹大人的娘子,她作爲他的妻室,自然是知道夫君的身體好壞的。”旻天上前一步,主持公道的說和樣。

    “劉氏,我且問你,曹大人是否如她所說,不能盡人事?”張如清自知逃不過,兩位公主已然撒手不管,只好順着旻天的話指着姜妘己問。

    姜妘己給了劉氏一個眼色,劉氏瞭然,微乎其微的聲音,答了一聲“是。”

    “可當真?這事關高氏的清白,與你夫君的罪名。如若你謊稱,是要受罰的。”張如清出聲威脅,眼裏盡是威脅。

    “奴女不敢說謊,敢以人頭擔保。”劉氏高聲起來,想到這時正是除去這畜生的最好時機,以後她就自由了,鼓起了勇氣。

    “大人不可聽她胡言亂語,她因爲懷不上孩子,我怪罪她,懷恨在心,出言詆譭於我。”曹魏的一臉憤怒地望了一眼劉氏,用近乎哀求的語氣做最後的掙扎。

    “既然曹大人抵死不認,那麼唯有請張大人驗一驗他的身,就知劉氏所言非虛,謊言也就不攻自破,也好還了我娘清白。”姜妘己見他恬不知恥,一想到劉氏受的那般折辱,這曹魏真是枉爲男人!

    還有什麼能讓他當着衆人的面,露出他最在意的痛處,讓他痛不欲生,難堪至極更好的報復呢?

    一個男人最在乎的無非是作爲男人的象徵,現在姜妘己偏偏,要將他最在意的這樣東西血淋淋的撕開!!

    讓他當衆丟人,出醜!!

    張如清見大勢已去,公主也不表態,一副事不關已的模樣。

    唯有驗身方可,否則便是徇私舞弊,便清退了無關人氏。

    曹魏滿嘴不乾不淨,罵娘喊天,被五花大綁起來,被其中一個衙差活活扒開了褲子!

    張如清眼睛滿是驚詫,只見那東西……穢亂之罪不成立!

    曹魏受了這等侮辱,恨不能即刻咬舌自盡,無奈嘴裏被塞上了破布。

    曹魏那般心如死灰,如困獸之鬥,最後竟然流下淚來。無奈,他瞞了半輩子的祕密,被當衆暴露在一羣男人面前,那些人的臉色各異,同情,鄙夷,暗笑,嘲諷,都像扎入他心口的利刃!!

    此刻,他只求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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