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錦宮歡 >046 請醫看病
    若豆回了錦華宮,遂叫籠煙去找巴豆來,姜妘己只放了少量幾顆,碾碎了和着粥給若豆喫下,就匆匆去了碧璽宮。

    若豆一路害怕的不敢快走,生怕這巴豆的效用立刻就發作,教他丟了殿下的體統,出醜。

    姜妘己見他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不免擔憂起來,真不該出這個餿主意,但她一時真想不到比這更光明正大的法子。

    見若豆又是那般捉急,本想捉弄他,猜他不會應允,沒想到若豆竟然同意了,真是出乎意外。

    她也找不到理由阻止,又想知道若豆打什麼主意。

    索性,她放的並不多,定然不會叫若豆出醜,難堪的。

    不多時,已經到了碧璽宮附近,姜妘己想着這藥效該到了,就扶着若豆走近了碧璽宮。

    “哎呀,來了,哎呀,肚子鬧得厲害,我...”若豆突然抱着肚子喊叫起來,神色慌亂,大步朝着碧璽宮跑去。

    “若豆皇子突然腹痛難忍,那端木錦可在碧璽宮?”姜妘己匆匆跑到碧璽宮門口對宮女道。

    “在!”那宮女見若豆臉色難看,冒着熱汗,立即肯定地答道。

    “快去稟告公主,小殿下要借碧璽宮一用,還要請端木錦大夫過來瞧瞧,只怕等不到太醫到了,這可拖不得,否則王上怪罪下來,誰也擔待不起!”姜妘己一番疾言厲色,危言聳聽。

    駭得那宮女撒腿就跑進碧璽宮通報。

    “怎樣?忍得住麼?快進去吧。”姜妘己和籠煙扶着若豆飛快的進了碧璽宮。

    此時,竹子柳剛替姜姒好換好藥,包裹好,聽到宮女的通傳,姜姒好自然不敢大意,這若豆可不能死在她的宮裏!

    於是,她吩咐兩名宮女前去照看,並且指了蘭芳軒給若豆暫用,竹子柳聞訊,臉上處變不驚,毫無表情,隨了那宮女前去看若豆。

    竹子柳迎面而來,宮女帶了路,去了蘭芳軒。

    “殿下,請躺下,我瞧瞧。”竹子柳溫言道,隨即,替若豆脫去了腳上的青緞小鞋。

    “你們先出去吧,有事我會叫你們。”姜妘己打發走了姜姒好遣來的三名宮女。

    “殿下請恕罪,是這裏痛嗎?晨間吃了什麼?”竹子柳掀起若豆的外衫,裏衣,伸手放在他的腹部,輕輕按撫道。

    姜妘己見竹子柳臉上似有一縷着急之色,莫非是醫者父母心,心懷病人?

    否則,爲何着急,以他的醫術怎會看不出若豆這點小急症?

    竹子柳按完了腹部,又伸手搭脈,兩隻手都診斷過,這才鬆了一口氣“無礙,許是殿下的飲食中有兩樣屬性相沖的食物,這才導致腹痛,錦開兩劑藥,煎了服下,也就好了。”

    姜妘己不得不佩服竹子柳的醫術,他這番話說的婉轉,定然猜出是巴豆,又不好點破。

    他肯定猜到若豆急着來見他,才找了病痛的理由。

    他適才臉色微慌,難道他們兩人是舊識?可爲什麼非要掩人口舌,遮人耳目,這般麻煩的見面呢?

     “端木大夫可看仔細了,我家殿下年幼弱小,可不能瞧出問題來。”姜妘己這番話一是說給門外的碧璽宮女聽的,以姜姒好素日的教導,她們斷然是會聽牆角的。這才故意說了這麼一句,顯得緊張病情的話來。

    二是,提醒若豆,他們有什麼話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縱然若豆聽不懂,這端木錦定然能聽懂。

    “姑娘你這麼一說,錦要再細診一二,方纔我聽殿下的心跳,似有些快,你們在此吵鬧,我聽得不真切,還是出去候着吧,我診治完,你們再進來照看。”竹子柳心領神會,接過話去。

    姜妘己暗笑,果然能說會道,對他的身份越加好奇了,旻天與他認識,如今,這若豆也與他相識,而且寧願受罪,找了這麼一個法子來見他。

    若非這人的身份特殊,不能出現在這王宮中,難道還有什麼別的身份?

    說要說身份特殊,莫過於竹墨苒的夜郎公主身份了。

    晨時,若豆去了映月軒回來,神色古怪不說,火急火燎的來見這端木錦,莫非這端木錦是夜郎國君的人。

    能讓若豆隱瞞不說,這人的身份肯定極爲隱晦,那他究竟是不是夜郎國君派來的人呢。

    “有勞端木大夫。”姜妘己微微欠了欠身,退了出去。

    籠煙,畫月追隨。

    竹子柳見她們都出去了,這纔開口“你母妃有什麼話帶給我麼?怎想了這樣一個傷身的法子?”竹子柳絲毫也沒有將若豆當做外人,當做一個從未見過的外侄,也不與他拐彎抹角,開門見山道。

    “並沒有,母妃疑心國君有話要交代她,所以我才冒險來見你一面。”若豆理了理衣衫,端了一副大滇皇子的架子。

    “我此番來滇,一是來看看你們母子二人,二是恰好藉着公主生病,想教你一點醫術防身,你們母子無依靠,我又幫不上忙,教你們提心吊膽地了過了這麼多年,是我無能。”竹子柳輕輕拍着若豆的小手,面上很是動情,以至於愧疚,他並未直視若豆的眼睛。

    “國君憂慮了,我與母妃過得很好,母妃從未惱怒國君,國君是她的親哥哥,她怎會怪你。”若豆感到竹子柳的手滾燙異常,緊緊地握着他,那力道大的就要捏出汗來。

    若豆想,舅舅不是不關心他們母子,只是無能爲力。

    如果舅舅對他們太好,與他們往來太密切,定會遭到父王的猜忌,興許母妃也不會這般受寵了。

    “你一口一個國君...就不能叫我....叫我一聲舅舅麼?”竹子柳有些氣惱。

    若豆這樣疏遠的語氣,是因爲這些年他從未出手相幫,不聞不問麼,他們母子是這世上他唯一的親人了,他怎能不惱。

    他何嘗不想早點來探望他們,可是,夜郎經過這十多年的戰爭,在夾縫中生存,他更裝作一副無知淺薄張狂的模樣,麻痹他國。

    爲了保全他們母子二人,只有不聞不問是最好的保護了。

    “舅舅。”若豆終於鬆口,泣不成聲地抱緊竹子柳。

    竹子柳也是激動異常,深深地抱着若豆,如若可以,就讓他這樣一直抱着他,希望他永遠都不要長大,就這偎在他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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