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白鳳笑了笑道“你這丫頭,在本宮眼前倒是規矩,在旁人眼裏你可是蠢笨得很,本宮倒是沒選錯人。”
“謝太后誇讚,太后吩咐的事,春穗自當竭心盡力而爲,春穗能蒙太后垂青,多虧了香蘭姑姑教導,春穗感激不盡。”
“你們姑侄倆真是見外,在本宮跟前,也沒有旁人,這生疏是演給本宮瞧麼?”姜白鳳笑地歡快,這姑侄兩人實在有趣,平日委屈她們姑侄演戲,互不相識,在她跟前自然不用。
“春穗一時不察,還望太后娘娘勿要怪罪。”春穗微笑地叩了一頭。
“行啦,起身罷,沒完沒了了還,快說說今日她做了些什麼,說了些什麼。”姜白鳳亟不可待問道,她自聽了珞靡的話,對姜妘己越來越上心。
“她近日總是沉默寡言,只問了春穗一句,東宮太子何時會被賜婚。”春穗脫口而道。
“太子何時成婚?她關心這個做什麼?”姜白鳳疑惑不解,她還真是閒的很,竟關心起楠康得婚事來,難不成她有什麼打算不成?
“春穗不知。”春穗也很是疑惑,姜妘己最近不但寡言少語,偶爾問個問題,也是牛馬不相及。
“她可有悄悄見過什麼人?”姜白鳳疑心姜妘己見了旻天,那旻天可不是如表面一般,平靜無波之人。
“春穗白日未見,但夜間就不知曉了,我與她不住一處,不好做的太明顯,前日我去她那屋裏做客,見她屋裏多了許多傢俱,物件,問她從何而來,她吞吞吐吐說不清楚。”春穗將前日看到的如實稟告姜白鳳。
“稟太后,她屋裏的物件,是夜白公子問奴婢討要的,我想着她一人住,屋內甚是空蕩冷清,北面的庫房裏又有些多餘的舊物,正愁放不下,也就隨便點了幾樣,教人送了過去。”香蘭站了出來,恭敬地行了一禮,有些驚慌道。
“這種小事,你做主便是,夜白對她還真是上心。”姜白鳳嘴角出現一個幾近不可見的微笑弧度。
“春穗,你且回去歇息罷,香蘭你送送她。”姜白鳳難得開恩,她們姑侄雖經常見面,卻是從未說過幾句話。給她們一個獨處的機會。
香蘭回來時,姜白鳳正在添香爐裏地香料,姜白鳳思來想去,莫不是,姜妘己對楠康的婚事留意,是覺察到了夜白的身份?姜妘己當真有這麼聰明?能猜透她的心思?
“香蘭,你去請夜白過來,本宮要煩他幫我辦件事。”
“奴婢遵命。”香蘭領命而去。
一刻之後,夜白悠然而至,他着一身豪不出挑的長衫,尤顯低調,可是他那通身出塵的風華,襯得他越是姿貌脫俗,長身俊朗。
“坐。”姜白鳳指了坐,飲了一口香蘭遞來的參茶。
“不知太后有何吩咐。”夜白端正恭了恭身,算是行禮。姜白鳳是準了他不需行大禮,隨意即可,只要不失了禮數就罷。
“你去東宮走一趟,問問太子那件事考慮得如何。”姜白鳳放下玉茶杯,用娟帛拭了拭目脣角。她今日抿了大紅色的脣脂,配上一身正紫色的鳳服,更顯得尊貴無比,榮光煥發。
“是,太后可還有別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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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白幾日未見姜白鳳,她卻氣色如初。她常年裝病,卻又不放過宮中的風吹草動,也是活得太累。
半個時辰後,夜白施施然出現在東宮。
不過,是一處不起眼的院子下的暗室,姜楠康請他入了上座。
“不知太子殿下考慮得如何了?”夜白單刀直入問道。
“本太子想知道,是你的意思,還是太后的意思?”姜楠康飲了一口酒,並不急着回答問題。他佔了大滇第一美男子的名號,雖說王室的婚姻大事身不由己,不過他一向以貌取人慣了,他要娶的太子妃容貌不能差。
“太子殿下多慮了,當然是我的意思。”夜白也不着急,畢竟要姜楠康娶他妹妹之事,實在算得上是天下的大事。
“三皇子,不是本太子故意奚落你,你如今落魄到躲在大滇王宮,靠着太后的庇護苟活,你拿什麼身份來與本太子講價還價?”姜楠康出言不遜道。他實在想不通太后爲何,會收留這個南越的皇子。
“太子殿下說得極是,夜白現在如喪家之犬,不過是替太子您着想罷了,您若娶了我妹妹娉婷,聯合南越,共圖天下豈不是指日可待?”夜白並不氣惱,不過手上握緊了十分力度。
“聽聞娉婷公主容貌豔絕,本太子倒是有心相識,不過,你知道的,這皇家的婚事怎麼由得我們自己,況且本太子是將來的國君,這太子妃定然由父王定奪。”姜楠康婉拒,他雖仰慕趙娉婷的姿容,不過根本做不得主。
“太子殿下,我倒是有個法子,能讓您的父王點頭。”夜白邪笑起來,魅惑不已。
“什麼法子?”姜楠康來了興趣,他方纔不過是過過嘴癮,打擊夜白幾句,這趙娉婷的畫像他是見過的,早已神往不已。
夜白靠近姜楠康耳旁低語幾句,姜楠康突然出聲斥道“你還真爲本太子着想,這麼喪盡天良的法子,你都能想出來,用在你一母同胞的親妹妹身上!”
“太子殿下何出此言?娉婷也是仰慕太子殿下的,你們可謂是兩情相悅,娉婷說非你不嫁,無論用什麼法子,她都要嫁給你,否則,她這一輩子寧死不嫁他人。”夜白信誓旦旦道。
“此話可當真?”姜楠康信了幾分,激動道,她竟這麼深情,哪怕娶來做側妃也是好的。
“當真,所以爲了娉婷,我才厚顏來與太子商量。”夜白鄭重道。
“既然如此,你且轉告她,我會仔細考慮的。”姜楠康舉杯與夜白碰杯對飲起來。
夜白離開東宮,去了姜妘己的院落,不知爲何,今日他想見她一面,腦中浮現她那粉色的肚兜,她已然發育了麼?
夜白立於窗外,被他這個念頭打敗了,他竟開始發情了?是了,春天是發情的季節。
姜妘己起夜入完茅房回來,見夜白抽風一般,立在窗前,並未出言驚擾他,她輕輕的移動步伐,繞到他身後,用力推了他一把,夜白不防,嚇得不輕……
“你是鬼麼?大晚上不睡覺出來嚇人!”
“你有病吧?大半夜不睡覺,跑到這裏傻笑什麼?”
兩人各自氣惱,夜白被姜妘己說的無言以對,慌亂跳牆而逃……
真是一個奇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