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錦宮歡 >238 移居孤島
    其實高芷斕的病是傳染病的一種,通俗的說法是紅疹,學名叫燥紅病,但是這燥紅病又分爲很多種,姜妘己拿不準這病症是什麼,故此請教太醫。

    老太醫尋思了很久道“十多年前,宮裏有個宮女也是得了這種病,聽說她的病是去宮外染的,回宮沒兩天就死了,高美人的病症與那宮女的極其相似。”

    “哪個宮的宮女?”姜妘己已經想通了一半,只是這另一半纔是關鍵所在。

    “是..瑤華宮。”

    瑤華宮是謝懷曦的,那麼這宮女就是她的人,“瑤華宮除了那個宮女,沒有別人受到傳染麼?”

    “這....沒有。”

    “你最好小心回話,事關我母妃的性命,若是教我查出什麼,你的老命不保不說,不怕牽連家人麼?我想你是沒聽過本公主的手段,你最好仔細想想再回話。”姜妘己的眸光寒徹入骨,冷如冰霜,威厲逼人。

    姜妘己折磨人的手段,鬥垮王后的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又得太后庇護,誰也不敢輕易招惹,太醫正要回話,卻聽殿外有人通傳“王上駕到!”

    幾乎是同時,所有人都面朝大殿,跪下行禮,姜妘己依着規矩行了一禮道“妘己見過父王。”

    “妘己你怎麼敢胡鬧,你母妃得的是傳染病,若是不早點搬離此處,萬一病症蔓延,禍及王宮可如何使得?”嘗羌並未嚴厲斥責姜妘己,耐着性子道。

    “父王,母妃得病的原因還未查清,妘己知道事情緊急,請給妘己一點時間,妘己保證母妃的病絕不會那麼快傳染,不過是危言聳聽罷了,剛纔妘己已經查出端倪,正要細問太醫,請給妘己一刻時間,問清楚之後,妘己自會安排母妃移居。”姜妘己有些心焦道。

    “要問什麼快問罷,父王在此等着。”嘗羌無賴一般不肯離開,他是要親自看到高芷斕搬離的。

    “太醫方纔你說那個得過與母妃一樣病症的宮女是瑤華宮的,那麼她爲何沒有傳染別人呢?這紅疹病你是曉得厲害的,若是不稍加防範,很容易傳染。”

    “什麼宮女?”嘗羌聽聞在說瑤華宮的宮女,不明所以道,他不記得瑤華宮有人得過這種病症。

    “回王上,是十多年前那個...宮女,謝昭儀身邊那個。”太醫說的很是猶疑,又不敢明說,因爲那宮女的身份很是特殊,他怕禍從口出。

    姜妘己聽他如此說,忽然想到一個人,並且毫無顧忌道“你說的是二皇子的生母?謝昭儀的貼身宮女?”

    “是。”太醫無可否認。

    “這...怎麼會呢?若是她當時已經得了紅疹病,二哥怎麼會沒被傳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妘己,你休要再問這件事,你母妃的病與這件事有何關聯?”嘗羌有些怒,姜嶲越的生母是他最不願意提起的人之一,那是他的瘡疤,他不想別人掀開窺探。

    “父王,不是妘己胡攪蠻纏,您過來瞧,昨晚母妃脖子上忽然多了一條項鍊,這東西根本不是母妃的,守夜的宮女被人迷暈,母妃的脖子上無端多出一條項鍊,不明不白得就大病了,您不覺得這一切都是有人故意謀害母妃嗎?”

    嘗羌這才半信半疑地走了幾步,靠近高芷斕的牀榻,遠遠地瞧着姜妘己

    說的那條項鍊,只見是一條很普通的精緻的金項鍊,他的腦子電光閃過一般記起來,這條項鍊似曾相識。

    “這條項鍊....怎麼會在這裏....”嘗羌似自言自語般道。

    “父王您認得這項鍊?是誰的?”姜妘己眸光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緊追不捨的問道。

    “是你二哥的生母的。”

    “什麼?那個得了紅疹難產而死的宮女?可是她的東西怎麼會在母妃身上?這一切太詭異了,父王,妘己好怕!”姜妘己聽聞嚇得後退好幾步,儼然是驚嚇過度。

    嘗羌走近她安撫道“妘己別怕,這定是有人存心謀害你母妃,不是什麼鬼魂,別怕,父王一定會查清這件事!”

    “父王您一定要爲母妃做主,母妃並非宮裏傳言那般是個不詳之人,她是被人陷害的,妘己好怕,萬一母妃有個什麼三長兩短....”

    “別擔心,父王會找最好的太醫給你母妃用最好的藥,她一定會沒事的。”

    “父王,現最緊要的是將母妃遷居別處,取下母妃脖子上的髒東西。”

    “來人!”

    “父王,妘己會親自取下,不會連累別人染病,如果妘己不幸染病,也是我們母女的命。”

    姜妘己說罷,便上前,小心的用絹布裹了手,命人找來一個封閉的首飾盒,緊張地取下了高芷斕脖子上的項鍊放進那盒子。

    隨後,姜妘己請旨帶着高芷斕去了滇池中央的一座孤島上的行宮治病,只有她們母女兩個。

    因爲燥紅病傳染性極強,姜妘己不願意任何人冒險,不想任何人被傳染,她們母女安頓好之後,便遣回了宮女,宮監。

    只剩她們母女在那孤島上的行宮自生自滅,有人替她們揪心,有人巴之不得她們早些死掉,姜白鳳知曉的時候已經晚了。

    宮裏每日派人送些喫食和藥材去島上,姜妘己與高芷斕在島上已經過了五日,高芷斕的病毫無起色,姜妘己一直小心翼翼,倒也沒有被傳染。

    姜妘己此舉仁義致孝受盡了百姓的稱頌讚揚,有百姓自發爲她祈福祝願,也有人日夜詛咒她們母女不得好死。

    高芷斕這一病,姜楠康樂不思蜀,連着好幾天醉臥不起。連趙娉婷不知所蹤,他亦是輕描淡寫地宣佈趙娉婷染病去世,按照太子妃的禮儀匆匆安葬,真可謂是糊塗至極。

    是夜。

    孤島行宮內,燈影綽約,搖晃不定,冷風陣陣,湖水的聲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姜妘己正在內殿服侍高芷斕喝藥,忽感覺有人影掠過,她心驚,回頭卻不見蹤影。

    未免打擾高芷斕,她盡力做到不動聲色,等着高芷斕入睡,她起身卻不敢走出寢殿。

    她知道這些人是來向她索命來了,她亦知道她在劫難逃,可是她又怎麼可能束手就擒,枉送性命。

    姜妘己在殿內焦灼地走來走去,她在等,等一個時機,但是,那些早就等得不耐煩的殺手早就手癢難耐。

    她行至殿中央時,忽然一人從頂上直躍而下,一掌劈暈了姜妘己,姜妘己倒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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