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錦宮歡 >307 另立太子
    自姜楠康變成殘廢之後,久而久之,朝堂上呼籲另立太子的呼聲越來越高。

    嘗羌的兒子不多,除了姜楠康,只剩姜嶲越,姜若豆,姜殊晏,姜楠康已經無法動彈,無法開口,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廢物,改立太子一事當然刻不容緩。

    當然這是朝堂上那些人云亦云的大臣的一家之言,嘗羌雖有另立太子的打算,但是絕不是此時。

    這一大早在朝堂上,莊泓赦便道“王上,太子如今是好不了了,還望王上早日考慮另立太子,大滇的基業才更加穩固啊。”

    嘗羌心底有火,他真是不懂莊泓赦是得了謝傢什麼好處,這麼賣力地替他吆喝。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莊泓赦是與姜妘己達成了某些約定,他們都有共同的目的。

    姜妘己自然是不便出現在朝堂上,所以莊泓赦的角色就很重要,有些話只能他代勞了。

    現在大滇的人都知曉莊氏與謝氏不僅結了姻親,在朝堂上也是一唱一和,好得不得了。

    嘗羌聽到莊泓赦催他另立太子,有些不悅道“此事本王自會考慮。”

    “王上雖正值春秋盛年,但現在太子的身子畢竟已經那樣了,人心不穩,江山也會受到動搖,另立太子一事該提上日程纔是。”莊泓赦不留餘力道。

    “王上,太子殿下此次是奉命賑災在途中遭遇刺殺,可說是爲了國事,他是英雄,是我們敬仰的太子。如果王上立即廢了他的太子之位,難道不是抹殺他的功績麼,他若是有朝一日醒過來只怕會寒心。

    再說,太子賑災的事天下皆知,百姓歡喜,無不替太子殿下祈願祝福,微臣覺得此時能另立太子。”孟琰上前一步大義凌然道。

    他如此說,只是考慮孟琳的孩子還小,根本沒有資格參與冊立太子,所以穩住嘗羌另立太子之事,就是替姜殊晏爭取機會。

    他當然會口口聲聲的替姜楠康考慮,另立太子是定然,但時間問題則可以推遲,一切當由嘗羌決定。

    而嘗羌現在是猶豫不決,姜殊晏畢竟還小,他雖有心,但是他同時又忌憚孟氏。

    “孟太常說得極是,本王也是這麼思量的,楠康爲國事受傷,爲百姓賑災,如果本王現在就廢了他,豈不是讓天下百姓寒心?你們是要本王做一個百姓唾罵的王上不成?”

    孟琰的話正合嘗羌的心思,所以他即刻附和。

    “微臣不敢。”莊泓赦跪下叩頭道。

    “今日暫且退朝,另立太子的事不必急於一時,萬一楠康醒過來,身體日漸康復也不是不可能。”嘗羌假設了一個不可能的問題來回避另立太子的事。

    衆人心中徹明,卻不得不隨口附和道“王上說得極是。”

    他們總不能說巴望姜楠康永遠醒不過的話,這不是有悖人倫道德麼。

    退朝之後,孟琰與謝君麟一前一後的走着,謝君麟有意追上孟琰,所以他們離得並不遠。

    謝君麟不經意道“縱使王上另立太子,也輪不到四皇子,四皇子還小,你這麼替他打算,他也是不知道的,還不如省些力氣把孟太尉救出來纔是,王上是不會冊立一個與謀殺他的人有關聯的太子的。”

    孟凎?淮蛉腖覽斡行┤兆櫻嘗羌一直按着不讓審問,也沒有怪罪孟氏任何一人,孟凎一直被關押在死牢,自然是吃了不少苦頭?br/>

    孟琰聽到謝君麟這般說,急道“孟太尉怎麼可能謀殺王上,這其中定有誤會,王上一直在追查,遲早會還家兄清白的,不必謝相操心。”

    “你這麼自欺欺人,真是不知羞恥,孟太尉既然進了死牢,王上怎麼可能還會讓他出來,就算王上肯,公主也是不肯的。”他直接將話引到姜妘己身上,目的是混淆孟琰的判斷,故意讓他覺得這件事是姜妘己謀劃。

    “事情真相如何,王上一定活徹查明白的,若王上說家兄有罪,那也是死不足惜。”孟琰大義滅親般正聲道。

    “看來孟太常已經不在乎孟太尉的死活了,一門心思的想要替四皇子爭取機會,可惜現在最適合冊立太子的人選是二皇子。”謝君麟不免得意道。

    在他看來已經勝券在握,只等王上昭告天下了。

    朝堂上下都已經明白姜嶲越是大滇下一個太子,對他自然是各種巴結逢迎,私下裏,有人還稱他準太子,他也是應了的。

    “未必,謝相忘了,有資格的還有若豆皇子,聖意難測,保不準王上會冊立三皇子爲太子。”孟琰此話並不是隨口說說。

    在現在局勢不明朗的情況下,誰也猜不準嘗羌的心思,所以人人都有機會。

    在孟琰心底,他寧願若豆當太子,也不願姜嶲越。

    聽孟琰如此說,謝君麟心底猛地一跳,他自動忽略了姜若豆的存在,經他提醒,他瞬時把若豆列位最大威脅。

    謝君麟揮揮衣袖道“只要不是四皇子,二皇子或者三皇子對我而言都一樣。”

    孟琰搖搖頭,嗤笑一聲走開,今日他謝君麟這麼明目張膽的與他示威,孟氏與謝氏算是徹底決裂了。

    孟琰回到孟府與孟琛等人商議如何找替孟凎脫罪的證據,一大家子人亂哄哄的鬧了許多日,但也未找到什麼蛛絲馬跡。

    最棘手的是指證孟凎的兩個人都已伏誅,無人可證明孟凎無罪,卻又是當着王上的面被指證,可謂是證據確鑿,只是他們拿不準王上爲何隱忍不查,遲遲未公開審理。

    孟凎一直不明不白地關在死牢裏,孟氏的人也從未進去探望過,只因王上下了死命令,誰人都不可探視。

    所以孟凎現在的情況,他們一無所知,越是一無所知,他們就越害怕,孟府自孟凎被收押之後,整日籠罩在陰影之下,誰都不好過。

    甚至奴僕私下說孟氏的榮華到頭了,還有人私自偷了珠寶逃跑的。

    總之,孟府上下衆人都生活在水深火熱的驚恐折磨中,惶惶不可終日。

    趙娉婷經過爨龍顏的同意,以爨府的遠房親戚身份住了進去,姜依彤只聽過有這麼一個遠房親戚住着,因爲住的遠,她也從未見過趙娉婷。

    趙娉婷就那麼日復一日的煎熬着,種種花草,學習鍼灸醫藥,女紅刺繡之類的,倒是爨寶煦時常來陪她。

    當謝君麟與孟琰的對話傳入姜妘己的耳朵時,她只是淡淡一笑,這世上還真沒有可信之人,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

    當然,她已經鋪好一張大網,只等仇人自己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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