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沈澄然,原來你的節操早就沒有了!”沈澄然偷偷看了冷熠一眼,輕聲嘀咕道。
“什麼沒有了?是少了哪本書麼?”冷熠沒聽清,還以爲沈澄然少拿了哪本書。
“沒,沒有!”沈澄然忙不迭掩飾道:“那,那個,結完賬我們就走吧。”
冷熠結完帳,又跟店員確認了一下送貨地址後,沈澄然就這樣亦步亦趨的跟着冷熠離開了書店。
出了店外,冷熠卻倏地停下了腳步,沈澄然來不及剎住腳步,豁然撞上了男人堅實的後背。
好痛!”沈澄然第一次覺得自己高挺的鼻樑,其實在某些時候也挺礙事兒的,至少會被動增加受傷的概率。就比如現在,她不停地揉着鼻樑骨,只爲能稍稍減輕點疼痛感。
“看,落櫻。”冷熠溫潤的聲音飄進了沈澄然的耳中,而她也因爲好奇心暫時忘記了疼痛,歪着腦袋、踮着腳尖努力的向前望去。
“滿天飛花雨,櫻若雪飄零;恍若明媚夏天裏,牽手相依。漫天飛花雨,翩翩落滿地;今天溫暖陽光裏,你躺在誰懷裏?”不知爲什麼,沈澄然看着輕風拂過,櫻花瓣紛紛落下的一剎那,腦子裏不由得就想到了這句歌詞。
聽着沈澄然的低喃,冷熠一個側身後繞,直接將她圈在了懷裏。
沈澄然明顯的感覺到男人的下巴正抵在她的頭頂上,而她整個人也好似被冷熠籠罩着了一樣,莫名的有一種心安。
“我保證,在今後的日日夜夜,你都只會躺在我一人的懷裏。”冷熠繾綣悱惻的聲音迴盪在沈澄然耳畔,激起層層漣漪。
不是有個成語叫做“如雷貫耳”嗎,而沈澄然此時還有另外一個感受,那就是“如雷灌頂”。冷熠說話時下頜一張一合的動作,讓她忍不住頭皮發麻,心頭髮癢。
這一刻沈澄然真真被冷熠撩的外焦裏嫩,毫無反擊之力,心甘情願的融化在冷熠爲她編制的溫柔鄉里,不可自拔。
“那你的懷裏也註定只能躺我一人。”說罷,沈澄然轉身圈住男人的脖子,左右看看後,獻上嬌脣,在冷熠的脣上印了一下。
接着,在被冷熠捉住前,沈澄然已經脫離了他的懷抱,向前跑去。
冷熠看着女人的身影,無奈一笑。
在回醫院的途中,冷熠又帶着沈澄然順便參觀了屹立在塞納河邊的巴黎聖母院。
巴黎聖母院不愧是讓全世界遊客所爲之嚮往的地方,無論是因爲大作家雨果的世界名著,還是因爲它是法國哥特式教堂的經典之作,這都是歐洲建築史上一個劃時代的標誌,無論是何原因,巴黎聖母院都無愧於它的盛名。
而這座哥特式的天主教堂自180多年前建成以後,至今已有六百多年曆史。它的風格獨特,結
構嚴謹,看上去十分雄偉莊嚴,它被壁柱縱向分隔爲三大塊;三條裝飾帶又將它橫向劃分爲三部分。
“你怎麼會知道的這麼多呢?太厲害了!”沈澄然不由得驚歎道。
“來之前,我有看旅遊攻略,提前做好功課的。”冷熠波瀾不驚的說道。
“真的假的?”此時看着身旁面無表情的冷熠,沈澄然根本分辨不出這話的真僞,也許這只是他的一句玩笑話。
但無論哪種,冷熠對她的用心,沈澄然還是能夠切實的感受得到的。
在教堂裏,沈澄然很有幸的趕上了一場彌撒儀式。
臺上身穿華麗長袍的主教在誦讀聖經佈道,虔誠的信徒雙手交叉合攏抵住下巴,閉眼凝神虔誠的祈禱。
置身在這種氛圍下,沈澄然切切實實地感受到宗教那種無形的力量的存在,面對此場景,她下意識的放輕腳步躡手躡腳的遊覽,不敢驚擾那些閉目禱告的人們。她不知道這一刻,祈禱是否能讓他們的靈魂離天國更近一些,也不知道此刻禱告的人們是在懺悔自己的罪惡還是祈求神靈的幫助。
但就在這一刻沈澄然確實感受到了宗教的光輝,彷彿真的有光芒籠罩在整座教堂的上空。紅色的燭火,莊嚴而神聖的聖母像,即使沒有宗教信仰的人置身於此處,那份對宗教和聖母的敬畏感也會油然而生。
接着,沈澄然跟着冷熠順着狹窄而又盤旋的樓梯攀高遠上,尋覓雨果筆下醜陋而善良的敲鐘人悲慘命運的餘音,但是走進其中,幽暗的環境,肅穆的氣氛,香火繚繞,佈道聲聲,使人產生“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的謹慎。
終於,在爬滿400層臺階後,沈澄然成功的抵達了塔頂。
雖然登上塔樓,遇不到“鐘樓怪人”,但是卻能看到17世紀的大鐘、並且可以近距離接觸教堂外壁上的神獸、以及俯瞰到傍晚時分西岱島與塞納河美麗風光,彷彿一切的等待與疲勞,都只爲這一幕而消散。
夕陽、餘輝、寧靜、神往。
“世人言有鬼物,其最使人疑乎,謂其無,何以有聲?謂其有,何以無形?東方人有鬼神之說,而西方人有靈魂之說。雖然我也是生在國旗、長在國旗下的無神論者,但我卻承蒙祖輩福廕,沿襲了天賦血脈,成爲最後一個倖存的沈家後人。”
沈澄然特意停頓了一下,她想留給冷熠足夠的時間去消化她所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