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人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纔沒幾天,你就讓那個娃娃臉給帶壞了”沈澄然一邊嘖嘖的說着,還一邊無奈的搖頭。
“要說西蹇那也絕對是朱,至於你”沒等盧娜把話說完,就聽沈澄然忙唸叨,“對對,西蹇是豬,西蹇是豬”
盧娜微愣,但馬上就反應了過來,接着便狠狠的在沈澄然胳膊上扭了兩下。
沈澄然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噝~還真下狠手”
很快她們二人乘坐的公交車便來了。
傍晚六點半,沈澄然和盧娜站在委託人的樓下,普通的單元房,六層西戶。房屋周邊佈置並無特別之處。
之後二人又被委託人迎進了屋內,沈澄然懶懶的站在一旁,看着盧娜進進出出。
房屋坐丁向癸,呈倒t字形,廚房與廁所門對衝。
只見盧娜起出揹包裏的星印羅盤,飛布九星,發現該宅門開五鬼方,巨門星無水。屋內有異象,實屬正常。下元八運宅,二十年內運勢一般。
盧娜心中已有了想法,“這棟宅子依先天情況,佈置風水局五鬼運財,大旺財運。代價嘛,犧牲健康,會時常有小病,且家中會有異像,依據五鬼的實際情況,各有不同。”
早上來的委託人是個女孩,此時她聽了盧娜的話以後,慌忙搖頭,說:“不要什麼財運,我只求健康平靜就行。”
沈澄然雖然對風水一竅不通,但此時也隱約看着盧娜一臉惋惜的模樣,多少也能猜到估計先天符合大旺財運的宅子甚少,而如今這姑娘天財都不要,只怕是真的被此局困擾怕了。
盧娜不死心,又依據女孩的四柱推算了一下,八字偏弱,容易感應異象。以此宅局勢,確實對她影響頗大。
最後在女孩一再請求下,盧娜又給這個宅子佈置了一個稍微簡單的結界。
大門敞開,盧娜從揹包裏掏出松枝桃枝各一,然後點火焚燒,繞屋一圈,燒到一半時熄滅,又取了一個塑料袋,將焚盡半截的松枝桃枝裝進袋中,壓在枕頭下。
之後盧娜又從女孩家討了一些物品來用,例如從廚房舀了兩大勺的鹽,置於大門兩邊。
取酒杯一個,粗鹽半杯,放水調勻,置五帝錢於杯中,壓於門前鞋櫃上。
取出羅盤測量,屋內已然乾乾淨淨。
隨後,盧娜又告知女孩,“若酒杯中水變色,要立刻拿到馬路上倒掉,不可延誤。”
沈澄然將這一切看在眼裏,雖然她不鑽研陰陽、亦不研究風水,但好歹她也是個讀書愛好者,沈家祖先留下來的那一摞摞書,她也不是白看的。
盧娜的這番作爲其實是有意放了那小鬼一條生路,沈澄然剛進屋裏時就看到了那隻躲在廁所盥洗池下面,哆嗦不停的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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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好在她算機靈,看到盧娜拿出星印羅盤以後,慌慌張張的從半開的窗口飛也似的逃了出去。
在盧娜圓滿解決了委託人的請求之後,沈澄然便跟着盧娜就此離開了女孩的家。
回程的歸途中,倆人一路都很沉默,不似去時你一言我一語那般熱鬧。
直到倆人回到一言堂,沈澄然準備回屋打算洗洗、換身家居換衣服時,盧娜忍不住問道:“你剛纔在委託人家裏是不是已經看到了阿飄”
“嗯”沈澄然沒想到盧娜會突然問自己這個問題。
盧娜不像沈澄然自承鬼眼天賦血脈,除非她施咒開啓天眼,纔能有可視陰陽的機會,但這一做法卻極其損耗修爲,當初在法國大戰山姥的時候,她就曾喫過此等悶虧,所以如今她再也不敢輕易的做此等危險之事。
盧娜眼見沈澄然沉默,不由得進一步解釋道:“我看你一直在盯着廁所的某個位置在看。所以,就想知道它最後有順利逃走了嗎”
沈澄然點了點頭,算是回答盧娜的問題。
只是如此這般,反倒讓沈澄然疑惑了,“爲什麼會有意想要將它放走”
“哎,現在這世道,誰都不容易。魂不能安,卻只能在凡間飄蕩,光想着都覺可憐。這等阿飄不爲非作歹,放過也就放過吧。”
不虧是打小就陪着自己長大的好姐妹,想法竟然跟自己的不謀而合,沈澄然不由得會心一笑,忍不住調侃道:“嗯,看來不久的將來,你便會喜得一個新的尊稱盧大善人是也”
“貧嘴趕緊進去收拾吧,估計西蹇在內院飯菜都準備好就等我們開飯了”說完,盧娜便不再搭理沈澄然,徑直的回了自己的屋內。
晚飯很是豐盛,粉蒸排骨、紅燒鯉魚、蒜蓉茼蒿、還有一鍋酸辣湯。沈澄然記得盧娜是最喜歡喝酸辣湯的,看來西蹇不光飯菜做的好喫,這對女朋友的細心勁兒也實屬難得。
這一刻,沈澄然突然很是思念冷熠。
晚上,躺在牀上的時候,沈澄然竟發現這種思念的情緒愈發漸濃,她不由得掏出了手機,在信息編輯框輸入了三個字“我想你”,她盯着手機屏幕看得有些愣神,擎着手機得胳膊都有些痠痛了,但終究她還是剋制住了,沒有將消息發送給冷熠。
因爲沈澄然明白:喜歡就會放肆,但是愛需要剋制。
她雖然很是思念冷熠,但她也明白如果自己將這條短信發送後,以她對冷熠的瞭解,他肯定會不辭辛苦的趕回來,只爲一解她的思念之苦。
而她,不能這麼自私。
想到這裏,沈澄然的心緒突然平靜了許多,這寡淡的睡意也逐漸的爬了出來,就猶如那調皮的弦月不急不慢掛上夜空一般,靜謐中透着一股恬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