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凱撒聽得直搖頭。
現在的木葉可不是後來那個承平日久的村子,霧隱的間諜也不是熟悉其運作方式的鼬,他能成功地混進來,想必是費了不少工夫的。然而,再多的努力也抵不上命運的一個玩笑。當次田總則看到這名間諜的時候,他還以爲找到了自己失散多年的弟弟,於是便過去搭訕。看到這個戴着貓臉面具的人過來,做賊心虛的間諜以爲自己被暗部識破,就和他打了起來,最終被趕來的木葉忍者們擊殺。
“我很高興,他沒有給老師丟臉,也沒有讓我和璃子失望……”說到這,楠木哽咽了。
看到那溫熱的液體落在水戶洋平身上,凱撒才明白楠木這種人也是會流淚的。這眼淚是爲誰流的呢?爲自己?爲妹妹?爲老師?還是爲次田?凱撒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水戶洋平沉默了一會,問道:“霧隱的那個間諜……”
“是次田的弟弟,親生弟弟!”楠木抽噎了一下,罵道:“這操蛋的世界!”
“……”水戶洋平沒再說話,只是將步子放得很慢,以至於凱撒在不知不覺間超過了他。
“嗯?”凱撒回頭一看,才發現這個男人也在默默流淚,於是他不動聲色地轉了回去,快步走向洞口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古人誠不我欺啊)
走出山洞後,凱撒讓第五班和另外一個小隊先回去了,只要他們把楠木的事情傳出去,三代火影就“不得不”對長老團動手,剷除那些出賣村子的人。
安排好這些事情後,凱撒陷入了沉思。對於次田總則的事情,他到現在還是有些不解。作爲一名間諜,能夠成功地取代另外一個人,並且得到霧隱高層的賞識,成爲鮃鰈的繼承者,這顯然是個巨大的成功。按理說,繼續潛伏下去纔是最好的選擇。以他的能力,甚至有可能在將來成爲水影!這樣的一個人,爲什麼要跑到火之國來送死呢?
凱撒作出了一個個假設,然後又逐一推翻,最終得出了一個結論:次田總則之所以要來送死,是爲了向木葉傳遞一個情報。這個情報是如此重要,以至於他不惜犧牲自己的生命,只爲避免對方的懷疑!
結合着前世的記憶和這一世收集到的信息,凱撒得出了一個足以令忍界顫抖的結論。
“Uchiha——Madara!(宇智波——斑!)”
“嗯?”宇智波淼望了過來,問道:“凱撒,你在和我說話嗎?”
“不,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這樣啊……”
宇智波淼沒有再問,而是將這件事情記在了心裏。能讓凱撒失態到控制不住嘴巴的事情,無論怎樣重視都不爲過。要知道,這個男人可是在忍界大戰最激烈的時候也沒失去過冷靜,能讓他動容的事情,影響力絕不會比忍界大戰小。
“水戶隊長出來了。”御巫永遠忽然說道。
話音剛落,水戶洋平就揹着楠木走出了山洞。這個時候,兩人已經恢復了平常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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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走吧。”
“是。”
趕路的時候,衆人心照不宣地放慢了腳步,結果比油女志微他們晚了三天才回到村子。這個時候,木葉的政治風暴已經開始平息,長老團成了最大的輸家。除了前越以外,他們還推出了兩個名望較低,後臺也不夠硬的長老來背鍋。現在,長老團在村子裏就像過街老鼠,受到了絕大多數村民和忍者的唾棄,而且他們內部也鬧得不可開交。
事實上,木葉長老團的結構非常複雜,裏面有火影一系的水戶門炎,有鷹派的代表人物志村團藏,有各大家族的發言人,還有火之國的官員。這次對水戶洋平出手的就是那些代表火之國大名的人。
第二天,凱撒參加了一場別開生面的追悼會。
戰爭總是會造成犧牲的,這個道理大家都明白,於是便在一次次生離死別中變得越來越麻木,這在忍者們的身上體現得特別明顯,他們不光漠視別人的生命,對自己的生命也同樣不當回事。然而,當死亡降臨到周圍的同伴身上時,人們往往會發現自己的心裏仍然會產生痛苦,而不是像原本以爲的那樣麻木。
天空中萬里無雲,明媚的陽光灑在大地上,彷彿在嘲笑下面這些肅然而立的人。對整個世界來說,死幾個人真的沒什麼大不了。事實上,就算人類全都死光了,世界也還是會繼續運轉下去。
來參加次田總則追悼會的人很少,但是分量卻很重。猿飛日斬、志村團藏、水戶門炎、轉寢小春……木葉高層中有資格知道次田總則真正死因的人都來了。除此之外,就只有凱撒和楠木這些關係者了。
現場很安靜,沒有人哭泣,也沒有人述說逝者的生平,大家只是安靜地站着,各自盡着一份心意,既是在悼念次田,也是在悼念自己。將來他們戰死時,留下的也只是慰靈碑上的一個個名字,如此而已。
“你們先去吧。”猿飛日斬嘆了口氣,說道:“我們這些老傢伙還要再待一會。”
“是,火影大人。”
凱撒等人應了一聲,隨即離開了現場。
“對不起,次田。”猿飛日斬撫摩着慰靈碑上的那個名字,沉聲道:“還有……謝謝你,爲村子帶來了如此重要的情報。”
“你的死,絕對不會白費。”團藏堅定地說道:“就算那個人回來了,我也會守護住木葉!”
“那個人真的還活着嗎?”轉寢小春嚥了口唾沫,道:“會不會有什麼地方搞錯了……”
“小春!”水戶門炎瞪了她一眼,厲聲道:“這可是次田用生命換來的情報,你覺得他會跟我們開這種玩笑嗎?!”
“對、對不起。”小春露出了羞愧的神色:“我……太害怕那個人了。”
“這不能怪你。”猿飛日斬搖了搖頭,說道:“我們當中有誰是不害怕那個人的呢?但是,繼承了火之意志的我,是絕對不會退縮的!雖然沒有老師那樣的力量,但我守護木葉的信念絕不會輸給任何人!”
“你們,還記得當初的約定嗎?”團藏的眼中閃過一絲追憶,臉上也浮現出了一絲暖意。
衆人先是一愣,隨即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是啊,只要我們在一起,就沒有不能戰勝的困難。”
猿飛的臉上透露着無可動搖的自信。這一刻,他的靈魂得到了昇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