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城裏後,凱撒在一處小廣場上見到了李察。他正喫力地推開一間旅館的大門,然後走了進去。
凱撒跟着走進了旅館,發現裏面早已是一片狼藉,地板和牆壁上還有幾片濃郁的血漬。大廳裏的桌椅早已被摧毀,人們只能坐在地上休息。
凱撒掃視了一下大廳,發現屋大維和安東尼也在牆邊坐着。這個時候,這些貴族子弟也顧不上什麼風度了,他們一邊喘着氣,一邊清理身上的傷口,而李察則是拿着一壺酒,狠狠灌了幾口,然後解開自己的上衣,露出一條十幾釐米長的傷口,咬着牙將烈酒淋在上面。
嘶!
雖然李察的意志還算堅定,但也痛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怎麼不去找牧師?”凱撒問道。
李察出了口氣,說道:“有很多人比我更需要牧師。那些重傷的戰士還等着治療術救命,我們這的神官雖然不少,但還不能把所有傷員都救回來,我這點傷就不浪費他們的法力了。”
“那不一樣。”屋大維說道:“你是領主,怎麼能跟那些平民混爲一談?”
他的想法也是大多數諾蘭德人的想法。貴族破了點皮也比平民的死亡更嚴重,這是一個公認的社會現象。
李察不光是貴族,還是魔法師和構裝師,這兩個身份比他作爲貴族的身份還要高貴得多。像屋大維這樣的傳統貴族,根本就無法理解他的做法。
“李察的做法並沒有錯。”凱撒微笑着說道:“作爲統帥,表現出對士兵的關心也是一種提高部隊凝聚力的手段。”
這時,雷必達從門外走了進來,說道:“大人,我已經安排人清理戰場了,我們的傷亡還沒有統計完,但我估計在兩千人以上,埃辛先生和克拉克先生正在救治傷員,暫時還不能過來。”
凱撒點了點頭,說道:“讓三女神的牧師們幫忙治療傷員吧,告訴她們不用節省法力。”
“明白了。”雷必達點了點頭,向外面走去。
屋大維望着凱撒,問道:“凱撒大哥,你已經消滅敵人的騎兵了吧?”
“沒有”凱撒搖了搖頭,說道:“對方的傷亡大約在五千左右。”
“怎麼會這樣?”衆人大驚。
“沒辦法啊。”凱撒攤了攤手,說道:“我的目標是0比N,所以打得有些保守。”
“0比N……”屋大維的眼角抽搐了一下:“所以只殺了五千?”
“嗯。”凱撒點了點頭,說道:“剩下的三千,我估計撒倫威爾也不會派出來送死了。”
“這麼說的話,明天我們要面對的敵人就只有一萬了。”李察說道:“打過今天這場仗,他們最多還剩下一萬五千步兵,而明天能進城的可能連一萬都不到。”
“可是我們的損失也很大。”屋大維皺着眉頭說道。
“明天?”凱撒攤了攤手,說道:“明天不需要守城。”
“你是說……
”
下一刻,帝國軍的營地中響起了劇烈的爆炸聲,無數戰士被氣浪掀飛,摔得七葷八素,也有人還沒落地就失去了生命。
三波魔法爆裂箭過後,凱撒軍換上了普通的火箭,繼續向帝國軍的營地射擊,這就導致救火工作變得十分困難,許多戰士剛剛跑出營帳就“火了起來”。
就算是訓練有素的帝國戰士,在這種情況下也陷入了混亂。撒倫威爾親自出來指揮部隊,卻因此暴露了自己的位置。當凱撒率領強者們攻破帝國軍本陣,捉住撒倫威爾時,這場戰鬥便落下了帷幕。
回到藍水綠洲後,凱撒將撒倫威爾帶到了作戰室,然後將諾蘭德位面的地圖展示給他看。撒倫威爾臉色鐵青,死死地盯着魔法沙盤上的影像,而凱撒則是在給他介紹諾蘭德六大帝國的情況。
“……也就是說,你們其實是來自異位面的入侵者。”撒倫威爾冷冷地說道。
“準確地說,是來自主位面諾蘭德的開拓者。”凱撒糾正道。
“主位面?”撒倫威爾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這是一個在位面間通行的說法,沒有聽說過,是你的不幸。”凱撒攤了攤手,說道:“也是法羅的不幸。”
撒倫威爾沉默了一會,然後才問道:“那麼,你對法羅的評價是?”
“高級位面。”凱撒微笑着說道:“僅次於主位面。”
“法羅和諾蘭德的區別在哪?”
“你不是已經看到了嗎?由聖域強者組成的部隊,在法羅的歷史上從來沒有出現過吧?而在諾蘭德三大人類帝國,這種部隊的數量都已經突破了三位數。順帶一提,在諾蘭德位面,聖域的標準是十八級。”
“這麼說來,諾蘭德位面的任何一個帝國都有能力征服整個法羅了。”撒倫威爾苦笑着說道。
“是啊。”凱撒點了點頭,說道:“如果想改變這種狀況,就必須走上位面戰爭的道路。”
“位面戰爭……”撒倫威爾嘆了口氣,說道:“看來法羅是沒有機會了。”
“不。”凱撒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我告訴你這些,就是要給你一個機會,一個瞭解位面戰爭的機會。”
撒倫威爾先是一驚,隨即反應了過來:“代價呢?”
“我想讓法羅成爲主位面,需要本地人的協助。”凱撒微微一笑,說道:“我覺得你是個不錯的選擇。”
“爲什麼?”撒倫威爾皺着眉頭問道:“你不想征服法羅嗎?”
“征服了之後呢?不停地抽血,最終摧毀這個位面?”凱撒不屑地說道:“這種事情,諾蘭德人已經做過無數次了。”
撒倫威爾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他並不是一名單純的統帥,而更傾向於一名治國的王者,所以他聽得懂凱撒的話,同時也認識到了位面之間的競爭是多麼殘酷。
“那麼,你打算怎麼做?”
“這個嘛,首先要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是位面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