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你這是何意?”榮軻雙眸微微眯起,單手扣住榮衍的肩膀,暗中較着內力。
何意?
榮衍後退,想要掙脫開來榮軻的鉗制,卻發現是徒勞,暗暗忍下,只微微的皺眉。
榮軻的武功一向霸道,當真不是他可以招架的住的,方纔的那句話,他明顯的是聽出來,榮軻是真的生氣了。
可今日,他絕不會再一次的放手。
“本王是什麼意思,四弟你最清楚。你究竟是做了什麼將池裳逼走,本王無從知曉,但是這一次,本王絕不放手!”
“三哥,記住你的身份!”
“怎麼,你是想要提醒本王,她是本王的弟妹?”榮衍輕笑,肩膀上傳來的痛楚,微微的皺眉。
這裏是湖州衙門。
榮軻收手。
眉宇間鬆快了幾分。
是,池裳是他的弟妹。
“四弟,她嫁給你多年,可本王的心從未變過,你以爲本王還會介意這個?”這是榮衍第一次如此明目張膽的搶人。
可他也知道,自己不會成功。
隱忍着的殺氣,瞬間四起,將他整個人都全數的裹在其中。
“四弟,今日,不會是最後一次。”榮衍意有所指。
但是他聽得明白。
“四弟,你好自爲之。”榮衍警告。
心底卻是澀然。
他了解池裳的性子,更是明白榮軻的性子,自己不會成功,可是這一回,池裳的出走,是讓他們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事。
他承認,他是故意的在激怒榮軻。更是讓他明白,危機感。
他不願一直看着池裳這般耳朵委屈下去。她不願跟着自己離開,自己能爲她做的,也就只有這個了。
“主上,屬下已經將東西帶來了。”江祁從暗處現身,朝着榮軻稟告。
方纔主上和三王爺之間暗潮洶涌,他實在是不敢現身。
榮軻回神,陰鷙的目光下落。
是朝中下發的,更替湖州官員的文書。
湖州上下的官員衆多,唯有朝中下發的文書,纔可名正言順,他今日過來,不過也是查探一下。
“以朝廷的名義,知會各處。”
“是。”
榮軻從懷中取出一本很小的冊子,扔到了江祁的手上,“這是各處官員貪贓枉法的證據,你知道該怎麼做。”
江祁接過,點頭稱是,卻也是暗暗心驚。
主上是何時,取到的這些證據?
那今日過來衙門,是爲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榮軻就取出了湖州知縣上任時候的文書和官印,全部的丟給了江祁,一句話也沒說,就離開了衙門。
江祁愣在當場,很快的明白了榮軻的意思,着手操辦起來。
從今日起,這湖州官員,勢必要換成他們的人。
官員的事有手下的人去操辦,榮軻心裏着急,急衝衝的就回去了。
屋門大開。
沒見到池裳的身影。
榮軻心裏咯噔一下,頓時一股強烈的不安從腳底升起,難道,榮衍已經來過?
池裳是他的,絕不能離開他!
“嘭。”掌風揚起,一把將屋門給掀開。
池裳在屋內,猛地嚇得一跳起來,一回頭,就見到了院中的榮軻。
“榮軻,你幹什麼,你……”話音未落,眼前就是一團黑影拂過,她就被人死死的扣在了懷中。
頭頂,是榮軻心有餘悸的喃喃自語,“你沒走,沒有離開……”
語氣中的慶幸,讓池裳心裏一震。
榮軻他……
不由自主的伸手,懷住了榮軻的後背,額頭埋在榮軻的懷中,聲音悶悶的,“榮軻,你這是怎麼了?”
他渾身緊繃,從未見過他恐懼的樣子。
但是這一刻,池裳卻是實實在在的感覺到了的。
“無事。”榮軻將額頭埋在池裳的脖頸,深呼吸了一下,慢慢的放鬆了自己的心境。
過了半晌,才終於的將池裳從自己的懷中放開,盯着她的眼睛,“方纔,可有什麼人過來?”
眸中平靜異常,看不出任何的不適。
池裳心裏知道,他是隱藏了自己的不安。
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事,會讓他如此害怕。他不願意說,池裳也不打算問。
老老實實的開口,“沒有,沒有什麼人來過。”
一時間,將李堅來過的事給忘記了。
榮軻抑制住自己的恐懼,惴惴不安的開口,“當真無人來過?”
“哦,不是,有人來過。”池裳想起了李堅。
榮軻一緊張,握着池裳的手,不自覺的收緊了幾分,“誰?”
還有誰來過。
“疼,你輕點。”池裳微微的皺眉,看着榮軻。
榮軻猛然間鬆手,後退了幾步,平復着自己的心緒,“方纔,誰來過?”
“李堅來過,不過被你的人打走了。”池裳揉了揉手背,開口。
聽到李堅的名字,榮軻明顯的是鬆了口氣,眉宇間的戾氣都消散了幾分,“他來做什麼?”
還好,不是榮衍。
榮軻沒有忽略掉自己心中的那點慶幸,更是心驚,卻不敢表露出來半分。
“就是過來威脅我。認爲你被抓走了,我會擔心,會想着去求他。”池裳開口,明顯的是察覺到了榮軻的情緒好了幾分。忍不住的問了一句,“榮軻,你這到底是怎麼了?”
他剛纔,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就是他找到自己的那日,都未曾這麼的失態過。
“不用擔心,本王會派人將他帶走。”榮軻避開了池裳的問題,轉而吩咐道,“來人。”
暗中,有人突然的出現,在榮軻的面前跪下,“屬下在。”
“帶着湖州的縣衙,將李堅收押。”敢覬覦他的女人,這些人統統都該死。
收押?
這麼快?
她還以爲,他換上這身衣物以後,還要在衙門都逗留幾日的,怎麼就幾個時辰的功夫,人就已經回來了?
“回京都的人比較快,因而處理的也比較快。”榮軻看出了池裳的疑惑,開口回答。
其實,是他的人露了馬腳,被榮衍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