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不上來了?”池裳反脣相譏。
做不到的事,他不會隨便的承諾。
“既然不可能不去見她,那你也無需在我這裏假惺惺的。”
她早就不是從前的她。
和榮軻之前的關係也再不會和從前一般。
她如今擁有的多,自然想要的,只會更多。
不過她不會鬧,她清楚自己的份量,有自知之明。
收起了臉上的神色,池裳推搡着榮軻,“你去吧,放心,我不會告訴旁人。”
也不會跟蹤他。
沒有意義。
“我很快回來。”榮軻看了池裳一會兒,輕聲道。
池裳輕輕點頭,沒有看他,害怕眼底的酸澀會被泄露。
空氣中,只剩下一室寒涼。
“文淵,進來吧。”太過於的安靜,讓池裳極爲的不適應,將門外的付文淵給叫了進來。
方纔屋內的動靜,她一定的是聽見了的。
付文淵一進來,就用着一副十分不理解的目光看着她。
“姑娘,有什麼吩咐?”付文淵毫不掩飾自己的目光,就好像是在無聲的詢問。
池裳嗤笑,“想問什麼就問,不用這麼盯着我看。”
她受不了這樣的目光。
讓人難受的很。
“姑娘明知道主上失去尋……”付文淵頓了頓,繼續道,“您爲什麼同意他出去?”
在付文淵看來,池裳的行爲太過於反常。
過去,只要主上去見華書芹,姑娘一定會跟着。
上次,還是她幫着的。
姑娘寧願被責罵,也要出去看着。
可是現在,爲什麼會同意主上過去?
她想不明白。
“爲什麼不同意?”池裳反問。
“可是你以前……”
“你也說了,那是以前。”池裳立刻的打斷付文淵的問話。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她和榮軻之間是回不到過去的。
她的心境也回不到過去。
現在的局面,早就已經不是她可以掌控的了,唯一能做的,只是得過且過。
她沒有辦法。
就好像是一個巨大的漩渦,她深知,前面有危險,可還是不得不一步步的走過去。
因爲她沒有退路。
“姑娘……”付文淵隱隱的有些心疼。
即便是嘴上再不介意,可是心裏,一定的還是疼的。
姑娘的眼神,瞞不住。
“幫我將這個送出去,這是方纔,榮軻交給我的。”池裳避開這個話題,將手上的東西遞了過去。
是明日的具體安排。
現在,可以提前的稍微熟悉一下。
這個是榮軻方纔走之前,突然的塞給她的。
其實池裳明白是什麼意思。
想讓她有些事做,轉移一下注意力麼?
其實完全沒有必要。
因爲無論何事,都無用。
“是。”付文淵接過。
主上的事情,她基本都是知道的。
明日劫獄。會有很多事情,要提前安排。
“姑娘,不好了。”
“江祁?”池裳皺眉。
他不是應該跟着榮軻的麼?
難道是?
池裳臉色大變,立刻坐起來,“是不是榮軻出了什麼事?”
江祁急忙搖頭,“不是,姑娘,主上無事。”
池裳立刻的鬆懈下來,緩了緩神色。
榮軻沒事就好。
可是心頭,突的一跳,有種不好的預感。
“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池家軍的人,出事了。”江祁撿重點的說了。
池家軍?
池家軍不是剛剛的才離開麼?
怎麼會出事?
江祁沒時間耽誤,將前因後果全部的托盤而出。
他今日,就一直的沒有跟在榮軻的身邊,而是去了天牢。
所謂的明日行動,包括方纔在院中的一切行動,都不過是一個局罷了。
爲的,就是演給暗中的人看的罷了。
這裏即便的是十分的偏僻,可終究還是誅聖閣的地盤,門外不知聚集了多少的眼線。
他們必須的要小心謹慎。
其實選出來的池家軍,早就在三日前,全部的選擇好了。
任務計劃也全部的籌備妥當了。
只要在今夜,所謂的演戲結束了以後,就可以直接劫獄。
“他們怎麼了。”池裳禁不住渾身顫抖。
腦中已經完全的轉不過來。
她爲之感動的事情,不過就是榮軻的一個局。
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只有她不清楚。
或者說,她就是被隱瞞的那一個。
“陳大人已經成功營救出來,可是在撤退的時候,被發現了。”江祁臉色一樣的很沉重。
他們誰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那樣的意外。
按道理說,是不會有人知道,今夜的計劃的。
被發現了?
池裳閉了閉眼睛,渾身冰冷。
她已經是差不多的可以猜的出來。
江祁接下來要說什麼了。
“他們,還剩下多少人?”
一旦被發現,必然死無全屍。
“不到三成。”
“你說什麼?”池裳面容皸裂,狠狠的盯着眼前的人。
就好像,眼前的人就是害了池家軍的人。
這一次,至少去了二十多人。
如今不到三成。
爲了營救一個陳銘。
足足的搭上了她池家軍十幾條人命。
好,真的是很好。
“姑娘恕罪。”江祁跪地。
這是除了榮軻以外,他唯一一個下跪的人。
這一次,是他們的失誤。
本來動用池家軍的人,就是爲了掩人耳目。
卻不想,讓他們賠上了性命。
他可以理解池裳的情緒。
“恕罪?”池裳猛地將手中的被子擲地,碎裂成渣,“和我恕什麼罪?你該跪的,是死了的人!”
她活的好好地,擔不起他這麼一跪。
“姑娘,您冷靜點。”付文淵在一邊看不過去,輕輕的提醒了一下池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