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結束以後,柳一舟不願意參與各位大臣的事情,遂告辭躲了開來。
這幾日的時間,這些個大臣都是看在眼裏的,皇帝除了上早朝的時間,其餘的時候基本上都是在陪着皇后娘娘,就算是在御書房批摺子見大臣的時候,也是一樣的將皇后娘娘給帶着。
因而,如此這般,更加的是堅定了他們想要上奏,希望皇帝納妃的念頭。
柳一舟上次諷刺過他們以後,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效果。
這些個思想迂腐的老臣,已經是這麼多年的臣子了,有些觀念是沒辦法掰過來的。
但是柳一舟不想和這些人蔘與,說實話,他覺得皇后受了這麼多的苦楚,現在好不容易得到了幸福,爲什麼他們要去破壞?
可是終究他現在還是在這東周的朝堂裏面,太特立獨行並不是什麼好事,因而這種時候只好躲着。
戲樓中。
柳一舟的面前擱着很小的一碟瓜果,有一搭沒一搭的看着臺上的戲文,頻頻犯困。心裏第無數次的感慨了一句,這裏的娛樂生活當真是太少了,過去的日子,當真已經是恍如隔世。
臺上咿咿呀呀的唱腔,臺下的人的附和,唯有柳一舟一人覺得無聊至極。
正是這分神的時候,就錯過了戲樓中漸漸逼近的危險的氣息。
“不想死的,都給我老老實實的待着!”等到柳一舟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被旁邊的一柄大刀給逼着蹲了下來。
戲樓已經從外面鎖上了,所有的人都在裏面,被逼着留下來,一羣統一服飾的人在一個個的搜尋着什麼。
好像是在找人。
柳一舟心裏暗罵,今日當真是運氣不好,什麼事都能夠讓她給碰上。
他沒有出門帶侍衛的習慣,這個時候也就只能和衆人一樣待着,儘量的減少着自己的存在感。
這些人衣着不凡,但是卻很低調,訓練有素,應該是什麼大家族的侍衛,就這樣的動靜,只要找到他們想要的人,應該就會離開,不會對他造成什麼威脅纔是。
柳一舟下意識的就靠在了一邊的桌子上,想要調整一下,讓自己的姿勢舒服一些。
卻沒有想到,剛剛的靠上桌子,腰間就抵上了一把冰涼的匕首,涼颼颼的,已經刺入了他的衣物,碰到了肌膚。
身後的人很是小心翼翼,沒有傷了他,卻讓他感覺到了匕首的存在。
“別出聲。”桌子下面的人在他的背後輕輕的滑動着,一筆一劃,讓他感覺出來了是什麼字。
柳一舟屏着呼吸,大氣也不敢出。
悄悄的將自己的手指伸了進去,一筆一劃的寫着:你是誰。
估計這人,就是這些人在找的。
可是是什麼時候躲到了她的桌子底下的,他怎麼不知道?
“不用問我是誰,掩護我,柳丞相。”身後的人寫的很慢,卻是讓柳一舟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居然連他是誰都知道?
募然的,柳一舟想起來了自己腰間的腰牌。
東周的官員,大多都有一塊這樣的腰牌,方便進出宮禁。
職位的不同,腰牌的區別也不會太大。
但是僅僅是憑藉這個就猜出了他的身份,此人必不簡單。
柳一舟是坐在角落的,如今又是自己的身子擋在前面,只要不將桌子給直接的劈開,這些人是不會輕易的發現他的存在的。
可是自己的身後,終究的還是一個定時炸彈。
這人的目的很是簡單,就是讓他做擋箭牌,轉移轉移這些人的注意力,他很想要跑開,可是腰際上的匕首明明白白的告訴他,指不準一個不小心,就劃傷他的要害了。
不能動不能走的。
柳一舟小心翼翼的擡頭看着這個守在自己身側的侍衛,流了一身的冷汗。
他們的人守在這裏,這張桌子就恰好的成了一個盲區,但是同樣的,這些細小的動作一旦的被人發現,他絕對是首當其衝,被人弄死的那一個。
約莫是過了半個時辰之久,在戲樓中的人幾乎都被一一的檢查過,仍然是沒有發現他們想要尋找的人。
下面的人,已經開始掀桌子了。
柳一舟緊張的咽口水,心裏慌亂的不行。
然而,桌子不過是剛剛掀翻了一半,突然就有人從外面進來,走到領頭的耳畔說了什麼。
隨即領頭的人就下令,“撤!”
浩浩蕩蕩的,滿戲樓的人瞬間的就撤走了。
來這裏聽戲的百姓就好像如夢初醒一樣,紛紛的逃離此地,一瞬間的功夫,偌大的戲樓就剩下了柳一舟,和桌子裏面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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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約莫是過了一刻鐘的功夫,等到場內確定的沒人的時候,柳一舟終於的開口了,“這位仁兄,人已經走了,你是不是應該放了我?”
柳一舟想動的時候,卻發現此人不知道是在什麼時候就點了他的穴道,讓他完全的就不能動彈。
這見鬼的武功!
“答應我一件事,在下自然放人。”溫潤如清風般的聲音突然的從身後傳來。
柳一舟的心裏顫了顫。
他絕對的不否認自己,就是一個聲控。
雖然這麼好聽的聲音很是難得,但是再這樣的情況下聽到,卻絕對的不是什麼很好的現象。
不過,看在他聲音這麼好聽的份上,柳一舟改了口,“什麼事?”
其實就算是他不想問,這身後的人也是會逼着他問的,他不主動開口,這人壓根就沒打算放了他。
“聽說柳丞相的府中甚是清淨,在下不過是想找個安全的地方療傷。”
這還是賴上他了?
他憑什麼要受威脅?
柳一舟不平,憤憤道,“你就不怕我把你供出去?”剛纔那些人,看着絕對不是什麼善茬。
“呵,你不會。”平淡無奇的聲音,就好像是所有的事情都在掌控之中一般。
柳一舟下意識的警惕了一下,知道這人絕對不是什麼簡單的貨色。
可是還是忍不住的犟嘴,“你怎麼知道。”
嘴長在他的身上,他還沒有選擇的權利不成?
“柳丞相,欺君之罪,可不是什麼小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