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祭拜池家的祖先,他很早就這麼想過了,只是一直沒有勇氣面對,他心中對池裳的愧疚,讓他沒有臉面面對。
“榮柯,你知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麼?”池裳心裏震驚。
在東周,這樣的習俗,到底代表着什麼意思,榮柯不會的不知道。若是當真的,她……
“朕知道。”其實不僅僅是知道,在很久以前,他就已經是這麼做過了。
“身在皇家,手足相殘的事情都是常見,對於朕來說,唯有母妃是朕的親人。”其餘的,所謂的皇家的列祖列宗,都沒有祭拜的必要。
因爲前面都太多的皇帝,都是死在後一個人的手上的。
這樣血腥的皇家,何來的參拜的必要。
但是榮柯的母親,池裳是早就已經見過的。
池裳明白榮柯的意思,他這是在告訴自己,他的母妃,就如同這池裳的列祖列宗一樣,榮柯早就帶自己去過了。
“所以朕沒有與你玩笑,這件事情,本就不應該你一個人去承擔,你若是要進去,朕就陪你進去,只要你願意。”
願意永遠的留在他的身邊,當他唯一的妻子。
池裳的心中的彷徨,瞬間的是少了許多。
她其實心底一直都很明白皇帝的身份,究竟是意味着什麼。
爲皇家開枝散葉,這也是皇帝的責任之一,但是自己,偏偏的就是很困難。
朝中一直有人讓皇帝納妃,池裳的心底其實非常的不安,榮柯全部的都回絕了,池裳的心裏雖然安定,但是卻還是有着不放心。
但是今日不一樣。
今日的,不僅僅的是等同於承諾一般,更是一種昭示。
一種告知所有人,他身側只會有她一人。
“我願意你陪我進去。”池裳沒有猶豫,心裏就好像是急切的想要證明什麼一樣,這樣的祭拜,意義重大,在她的心裏更加的是沒有辦法可比擬的。
其實當她動了解藥的念頭以後,池裳自己的心中,也是十分的不安。
面對着兩個人之間的感情,也是猶豫不決,不是因爲不愛,就是因爲太愛了,纔會更加的患得患失。
她一面擔心着自己想起來什麼不好的事情,一面又是想要想起來過去的事情。
因爲她不願意看見父親失望,不願意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不止榮柯的心中不安,其實自己的心中也是不安的,甚至於有那麼一瞬間的想法,若是自己可以想起來的話。榮柯將自己綁在身邊,沒有了離開的法子,或許是好事。
因爲斷了她的念頭,讓她的心裏,或許也能安心。
可是現在自己沒有想起來,她不願意被綁着,心底深處的不安,其實就是來源於對過去的恐懼。
那種對無知的事情的恐懼,纔是最讓人崩潰的,最讓人擔心的。
今日榮柯的舉動,無疑的是給了她最好的一劑定心丸,讓自己的心中,那種不安的感覺也可以少上一些。
榮柯將池裳放開,反手握住池裳,帶着她,推開了眼前祠堂的大門……
莊嚴,肅穆的氛圍下,襯托着的,是二人緊緊握住的雙手……
——
顧宅。
薔薇的屋中,書畫坐在對面,看着手中傳來的信箋,越發的心情不好。
皇帝在宮外的事情,她必須的是要每一件事都知道,就算的是她不想要知道的事情,那個人也一定的會告訴她的。
因爲都明白,一個女子的嫉妒心,就是摧毀一切,最好的武器。
書畫將手中的信箋狠狠的捏碎,隨即的是對着眼前的女子,不由的咒罵起來,“都是廢物,都這麼久的時間了,居然還沒有辦法將解藥給偷出來!”
薔薇聽了,不由的是皺眉。
她是廢物,她書畫又能好到什麼地方去?
還不是和她一樣的坐在這裏發牢***。
這裏是顧宅,是顧清鴻的地盤。她們兩個人在這裏的身份不過就是卑微的宮女,連靠近藥房的資格都沒有,哪裏就有那麼容易的偷到解藥?
薔薇的心中就是有着再多的不滿,卻也沒有在表面上表現出來。
不得的不說,她清楚自己現在的地位,更加的是明白,她其實是沒有資格和書畫去抗衡的。
她在這古代孤苦無依,唯一可以依靠的籌碼,也是自己換來的,所以她不能衝動。想要贏得最後的勝利,就一定的要忍耐。
“那你說,想要怎麼辦?”薔薇被迫的是轉移了話題。
現在顧宅之中,其實是最不安穩的時候,因爲鬱琉秀的到來,付文淵的心思,
其實都不在她們的身上,顧清鴻的心思就更加的是了。
鬱琉秀就是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兒,這鬱太后當時給鬱琉秀出主意的時候,怕也是因爲想到了這一招的。
故意的擾亂這顧宅之中的部署,他們纔好有下手的機會的。
“不能這麼坐以待斃下去,付文淵那裏,已經是準備的差不多了,這憶蠱的解藥,也不可以慢下來,現在必須要的,就是取得池裳的信任。”只有這樣,纔可以有機會,混入到他們中間,才能夠找到合適的機會,查詢憶蠱的解藥。
那個藥房,沒有人可以進得去,所以他們必須想到合適的辦法。
“取得皇后的信任,我的身份特殊,顧清鴻和皇帝,是絕對的不會允許我見到皇后的。”縱然她上次是偷偷的見過,但是從那次以後,她就找不到機會了。
尤其的是皇帝知道了有了憶蠱的解藥以後。
所有的人都會擔心皇后知道自己是吃了解藥的緣故,所以纔會讓所有的人都隱瞞着。
若非自己還是有一些用處的話,只怕早在之前,自己就已經是被皇帝送出皇宮了。
“沒說讓你去。”書畫鄙夷的看了一眼薔薇,讓薔薇過去,事情只會更加的糟糕。
再說了,現在她除了相信自己,其他的人,都是不可信的。
這一次,只能夠成功不能夠失敗,所以她必須得要親自過去。
“爲何這一次,這般的着急?”薔薇察覺出了不對勁,眼前的人,是十分的厭惡皇后的,若不是特殊的原因,是不會願意親自的過去的。
書畫沒好氣的將手中的東西丟進火盆,看着漸漸被吞噬的火苗,忍不住的露出了幾分殘忍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