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天下聘,三嫁冷情王爺 >第三百二十二章、顧清鴻,你不相信我……
    顧清鴻涼薄的目光,終究的是落在了一邊,落在了付文淵的身上。

    這樣不帶絲毫的情誼,只有恨意的目光,讓付文淵從內而外的寒意,頓時的覆蓋全身。

    忍不住的,下意識的朝後面退了一步。

    她,她居然在害怕。

    可是如今的情況,她已經是百口莫辯。

    慘白着一張臉,對着餘娘,“奶孃,爲了鬱琉秀,您就這般狠心……”

    她即使再愚蠢,也終於明白,現在的局面是什麼。

    餘娘爲了鬱琉秀,爲了幫鬱琉秀,不惜用她的生命來陷害自己。

    餘孃的體內有寒毒,她知道,這就是餘娘不願意讓顧清鴻給自己照料身子的原因。琉璃香對於寒毒又意味着什麼,她心知肚明。

    奶孃的心裏分明知道,她對於顧清鴻來說,意味着什麼。可是如今,卻……

    付文淵畏懼的看着顧清鴻,不是不想解釋,是已經沒有言語可以解釋。方纔的目光,和眼神就知道,他不會相信自己。

    是,她如何讓顧清鴻相信自己?

    她和顧清鴻之間……

    付文淵的心底,陡然的生出了一股子逃跑的懼怕,她可以直面的面對任何人,可是不受任何人的威脅恐懼,卻偏偏,承受不了顧清鴻的。

    “清鴻,你別,你別怪文淵,她也是因爲,因爲心裏苦。畢竟,付家當年,的確的也是因爲鬱家,才,才落到那樣的下場的,文淵的心裏,也,也苦……”餘娘心裏抽痛,卻還是沒辦法,嘴上勸慰着顧清鴻。

    這樣的言語,落在顧清鴻的耳中,會是什麼樣的結果,可想而知。

    付文淵壓下心中的恐懼,強硬的對上餘孃的眼神,“奶孃,您的心,真狠……”

    “嗖——”一根銀針,直接的刺入了付文淵的雙腿。

    一股劇痛襲來,付文淵撐不住身子,對着奶孃的方向,直挺挺的跪了下來。

    膝蓋上的銀針,隨着跪地的動作,硬生生的刺入了幾分,饒是付文淵,也是完全的受不住這樣的疼痛感,額頭上,頓時是豆大的汗珠滴落下來。

    是顧清鴻出的手。

    傷的,是最重的地方。顧清鴻出手的銀針,從無失手,更是比一般人的銀針,扎的狠,扎的位置,也非常人所知。

    而且,只要是他出手的銀針,這除了他自己以外,絕對的沒有第二個人,有本事取出來。

    付文淵也是如此。

    除非他出手,否則,她一定會被這銀針一下下的折磨着。

    他從來捨不得傷她半分,這一次,卻是出了狠招。

    付文淵是暗衛,忍受力較之常人好很多,顧清鴻知道,所以更是挑了尋常人無法忍受的穴位。

    銀針打上,言語之間,卻是好似萃了毒,聽得叫人心裏發寒……

    “付文淵,你沒資格如此叫她!”

    處心積慮,只想要除掉奶孃的人,沒資格這麼稱呼。

    顧清鴻感覺自己的心臟,已經是被硬生生的撕扯成了兩半。

    他從來,不是心慈手軟之人,見慣了生死,他骨子裏的涼薄和狠辣,其實比他人更多。

    若是旁人,在看到傷害了奶孃的性命以後,他必然立刻出手,多的是辦法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可是方纔要出手的那一刻,顧清鴻發現,自己捨不得,面對着付文淵,面對着鐵證如山的證據,面對着奄奄一息的奶孃,他捨不得讓她死,他居然還是捨不得!

    付文淵心裏劇痛,雙手撐着地上,想要站起來,卻完全的做不到,膝蓋的疼痛,跪在地上,讓她不得的不硬撐着。

    心裏,卻是比膝蓋上的疼痛,多上幾倍。

    顧清鴻,不相信她。

    是啊,這樣的局面,這樣的情況,誰會相信她?

    可是顧清鴻……

    付文淵想要逃跑,對於危險的慣性告訴她,不可以繼續的留在這裏,可是她跑不掉,離不開。

    顧清鴻二話不說的將奶孃抱出去,冷漠的吩咐將付文淵一併帶走,卻未出一言。

    付文淵撐着一口氣。

    已經不能行走的她,被人帶回,直接的丟在了顧宅的殿中。

    屋外,頓時的是落了鎖。

    她見不到顧清鴻,腿上的疼痛越來的越劇烈,越來的越讓人承受不住,付文淵忍不住的在地上翻滾……

    疼,真的是太疼了……

    天色微亮的時候。

    餘娘終究的還是去了,顧清鴻治得好刀傷,卻治不了已經發作的寒毒。

    琉璃香的成分太多,餘娘已經是回天乏術。

    顧清鴻披麻戴孝,跪在靈柩之前,身側,是哭的慘兮兮的鬱琉秀。

    雙目猩紅,腦中一遍遍的

    浮現着的,都是付文淵殺了餘孃的模樣,都是那件絳紅色的衣物,以及密室中,她身上的衣物,依舊殘存着大量的琉璃香。

    心中恨意四起。

    他以爲,他與旁人不同,會更加的幸運,畢竟奶孃和文淵之間,從未有過什麼所謂的不和。他以爲自己的幸福就是如此,卻從來的沒有想過,有一日,付文淵會親手的,毀了這一切。

    既然她執意將自己拖入地獄,那就陪着他,一起下去好了……

    這麼多年的相伴相守,換來的,既是如今的下場,他又何必,守着護着。

    即使毀掉,也要毀在他的手中!

    銀針……

    顧清鴻的雙眸微微的徵住,那樣的穴位,是怎樣的疼痛,他心知肚明,已經幾個時辰過去,顧清鴻忍住自己不去想,卻終究是,忍不住……

    衣袖翻飛之間,人已經離開。

    寢殿中。

    付文淵早就已經疼的暈過去了,渾身的衣物都已經是被溼透了。

    顧清鴻走進的時候,看到的是已經一片狼藉的屋內,以及,暈倒在地上的付文淵。

    眉宇間的恨意,經不住心中的一股疼痛。

    幾步上前,直接的是將人給抱了起來,取出她膝蓋上的銀針。

    看着她已經蒼白的臉色,顧清鴻忍不住恨恨的咬了上去,直到將她的脣瓣咬出鮮血,在她耳邊,發狠似的賭咒,“付文淵,爲何一定要這般對我?你既然將我打進了地獄,那你就陪着我一起下!”

    至死方休!

    付文淵迷迷糊糊之間,似乎的是聽到了什麼一樣,下意識的往後縮了一下,皺着眉,十分的懼怕的模樣。

    顧清鴻看着自己一身孝衣,伸手,直接的是撫上了付文淵的臉頰,一遍一遍來回的撫摸,不言不語,卻足以讓人,毛骨悚然。

    直到顧清鴻離開,付文淵才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眸中是蓄積已久的淚水。

    其實在顧清鴻取出銀針的時候,付文淵就已經是醒了,只是不敢面對,也不知道,如何的去開口。

    她害怕,她擔心,更加的是無法面對這個模樣的顧清鴻。

    在餘娘抓着她的手刺入的一瞬間,付文淵就清楚的知道,自己和顧清鴻之間,怕是已經走到頭了。

    可是她不甘心,過去的付家,被人冤枉至此。

    她恨極了那樣的感覺。

    如今,更加的是痛恨那樣的感覺,餘娘在之前給自己道歉,爲了鬱琉秀,不惜傷害她。

    可是這一切,都太過的順理成章,太過的巧合。

    從她和餘娘被抓開始,這就是一場局,一場陷阱。

    可是她不知道,也找不到辦法能證明自己的清白。

    這麼多年,她好不容易的是接受了顧清鴻,不願落到這般的下場。她不是那樣驕矜的女子,即便是分開,也決不可因爲這樣的緣由分開。

    過去,付家被冤枉的時候,她什麼都做不了,如今輪到了自己,她絕對的不會允許,自己繼續的被冤枉。

    哪怕困難,哪怕艱辛。她絕不會就這麼的認了!

    可是……

    一想到顧清鴻方纔的言語,付文淵的心裏,就忍不住的一陣陣的抽痛。

    太瞭解顧清鴻的性子,過去有多甜蜜,如今就會有多傷。

    她可以無所畏懼的證明自己的清白,也可以不顧承受多少的痛苦,但是唯一做不到的,就是坦然的面對顧清鴻的恨意。

    她害怕自己,會潰不成軍……

    付文淵打量着周圍的環境,這是顧宅中,最普通不過的一間屋子,可是門外,卻是有着重兵在把守。

    即便是在這屋內,她的膝蓋剛剛的受傷過,現在還完全的使不上力氣。

    顧清鴻手上的銀針,從來的都不容小覷。

    既可以用來治病救人,同樣的也可以拿過來,當做武器。

    她雖然是皇帝身邊曾經首屈一指的暗衛,但是她的武功底子,其實遠遠的比不上顧清鴻,若是真的動手,她只怕會慘敗。

    更何況這麼多年,她早就已經沒有動手的機會了。

    所以她不能繼續的留在這裏,去找皇后娘娘麼?

    付文淵下意識的想要去找池裳幫忙,但是隨即又被自己否定了,皇后娘娘有孕在身,她不希望因爲自己的事情去影響娘娘的心境。

    更何況,皇帝只怕是不會同意自己去叨擾皇后娘娘的,他們不會參與顧宅的事情。

    付文淵自嘲的搖了搖頭,看了看自己現下的處境,不由的是輕笑了一下。

    她突然的是明白了當初,娘娘被囚禁的時候,是一個怎麼樣的心情,怕是和她現在,如出一轍。

    等待着未知的恐懼,未知的事件,以及一個讓她懼怕的愛人。

    這樣的心境,折磨的她快要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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