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回來得這麼晚?”
這是少爺說出口的。
‘少爺我擔心了你這麼久’ 這是少爺沒說出口的。
小白精疲力竭,小聲道:“ 最後一個客人住得有點遠, 回來的時候,電動車沒電了 ,走了一小段路。”
夜墨冷冰冰地說:“以後 不準做了。”
小白惱怒地擡頭看她:“我 說過,我自己的生活,我自 己說了算,我偏要做。”
“我不準!”少爺的聲音更 冷了,連同表情,彷彿瞬間 入了三九天。
“不準?你憑什麼?”小白 的聲音有無奈有氣憤,她太 累了,她想好好休息一下, 不想和人吵架。
“你要是缺錢,我給你就是 ,每個月給你十萬,二十萬 ?五十萬?還是一百萬…… ”
小白心緒起伏,一把撥開夜墨,往洗手間走去,被夜墨一把拉住手,小白回頭 ,神情冷漠:“夜墨你要 是想做慈善,外面多的是慈 善組織,你捐到那兒去就行 了,用不着在我身上施捨你 的善心,謝謝你了。”
姜小白有氣性,夜墨更有 氣性,他從來都是發號施令 的人,他身旁的人對他從來 都是言聽計從的,他被人捧 慣了,怎能受得住有人踐踏 他的好意,他鬆開她的手, 冷冷說道:“隨便你!”
我不輕易施捨我的好心,你 不接受,是你的損失。
六月中,天氣悶熱,學校小 河裏的水漲高了,蟬叫聲漸 起,學生們在烈日下行色匆 匆。
正是中午,小白和李寶兒上完 課便匆匆往食堂趕去,食堂 裏熙熙攘攘全是人,兩人打 好飯,尋了個空位坐好。
李寶兒開始刨飯,含糊不清道 :“快點喫,一會兒該淋雨 了。”
小白也狼吞虎嚥地喫起來, 一擡頭看到個風騷的身影一 搖三晃地坐到了她旁邊的桌 子。
杜莎莎一落座,她身旁立刻 圍坐了三個男生,個個人高 馬大,曬得黝黑,腳邊還放 了只籃球,約莫是校籃球隊 的。
杜莎莎瞟了一眼身旁狼吞虎 咽全然不顧及形象的兩人, 鄙夷之情一目瞭然。
其中一個戴帽子的傻大個看 着杜莎莎餐盤裏的飯菜,帶 着心疼的語氣說:“莎莎, 就這點兒你哪裏喫得飽啊? ”
杜莎莎抿了口湯,嬌滴滴地 說:“人家跳舞是要維持體 形的。”
“太辛苦了。”一個傻大個 話一出,另外兩個傻大個連 忙附和:“是啊,太辛苦了 太辛苦了。”
小白在心裏冷笑,不作搭理 。
“莎莎,我看到你給流浪漢 餵飯的新聞了,你太善良了 。”傻大個們對眼前的‘真善 美’女生真是發自肺腑的喜歡 。
杜莎莎矯揉造作地作嬌羞狀 :“哎呀,就是路過的時候 看他太可憐了,就去便利店 買了飯,他手又受傷了,我 實在是看他可憐,也不知道 是哪個路人給我拍了下來, 還給我放到網上去,現在很 多人看到我都要跟我合影, 我覺得很苦惱呢。”
傻大個們紛紛豎起大拇指, 真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