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還沒從劇痛中回過神來,抖着聲音說:“是……是嗎?”
夜玉澄又攤開她的手掌,給她上了點藥,拍了拍她的頭:“HS醫院的副院長,就是你小叔,你嫁進來也有些日子了,連這都不知道?”
小白委屈,她成天不着家,又哪裏能知道這些,而且,她也不想知道這些,知道了幹什麼呢?不過都是她生命中的過客而已,離開這裏之後,她重歸平靜生活,又哪裏還會和他們有往來?
夜玉澄收好藥箱,垂眼看着眼前悶悶不樂的人:“跟老四要好好相處,不要招他惹他。”
像根針一樣,夜玉澄的話刺到了小白的心裏,她分明,連他爲什麼生氣,爲什麼將她拒之門外都不知道,她處處忍他,讓他,依然不能讓這位大少爺滿意,他還要她怎樣?
她擡眼,眼裏是無奈:“好的,小叔,我知道了。”
夜玉澄拍了拍他的肩:“嗯,上去吧,自己保護好自己,這個家裏,你最不能惹的就是夜墨,知道了嗎?”
小白期期艾艾地上了樓,推門,那人坐在書桌前,燈光淺淺印在他側臉,能看清他的睫毛彎兒投影在眼窩處,他薄脣緊抿,讓人覺得他不高興,冷漠又疏離,他又變成了一開始的夜墨,那個讓她誠惶誠恐不敢靠近的夜墨。
雖然她有滿腹牢騷,想問他,爲什麼刻意刁難她,爲什麼不讓她進又不讓她走,爲什麼突然生了氣。
可一到他跟前,看着他冷漠的側臉,她就慫了,她怕他,忌憚着他,她便繞着他走,直奔洗手間……
她轉過身去,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來:“怎……怎麼了?”
他緩緩而至,高大的身影籠罩在她身上,他伸出手來,小白條件反射地往後退了一步,他伸手按住她的肩,伸手替她理了理頭髮,小白身子僵硬,不敢動彈,他低沉的聲音響在她頭頂:“從前你怎樣水性楊花我不管,可你既然進了夜家,以後就要安分守己,不要得隴望蜀,一切都等我們解除婚約關係,等你恢復單身再說,不然,你會死得很難看的。”
小白心中的火一下被點着了,她擡頭看他,眼神桀驁:“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的笑意未達眼底,薄脣現出譏諷的笑來:“就是字面意思。”
小白推開他禁錮着她的手,將他推到牆上,面露慍色:“夜墨你究竟想怎麼樣?”
他一把抓住她沒受傷的手,狹長黑眸裏滿是戲謔:“怎麼?你以爲憑你一隻手就能制住我?”
小白眼黯:“你知道我手受傷了?”繼而垂眼自嘲地笑笑:“是啊,你當然知道了,本來就是你授意的,是你授意的,你纔是罪魁禍首!”
夜墨見她小臉發白,額前劉海溼成一片,連手都在微微發抖,他心中動容,但很快又正色,三番五次,他都被她可憐的外表欺騙了,這次,不會了,他伸手鉗制住她的下巴:“誰叫你這麼會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