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回這個時候,小白就覺得自己要裝不下去了,特別想告訴周姨,這都是假的,夜墨身體特別健壯,連失眠症都好了大半,頭疼症也鮮少再犯,您老人家不用擔心,您老人家開開心心地,一定要長命百歲。
可,事關夜墨的大計,她需得和他一樣有忍耐力,這種事,越多人知道就越是危險,如夜墨說的,或許她第一次在家中被人打算推下樓就是蘇伶指使的,她才知道,人心叵測居然可以到那個地步,只要一旦牽扯到利益紛爭,人就開始變得面目可憎了,蘇伶既然可以爲了一點利益就開始對她痛下殺手,那麼,她自然可以爲了更多的利益,對夜墨痛下殺手。
所以,她要凡事小心,切不可陷夜墨於險境之中,於是,就只能苦了將夜墨從小帶到大的周姨了。
周姨緩緩打開飯盒,裏頭是精緻的點心,還有一碗小米粥,周姨知道他身子虛,虛不受補,所以做的都是很清淡的菜色,周姨的手微微有些顫抖,將食盒都放到了沙發前的矮桌上,回頭看了一眼夜墨:“老四啊,過來喫早飯吧。”
夜墨掀開薄被,先去了洗手間刷牙洗了臉,然後神清氣爽地坐到了小白身邊,周姨盛了碗粥到他手邊,眼眶有些紅,夜墨於心不忍,周姨年紀大了還總讓她擔心,他真的很心疼她,他拍了拍周姨的手背,輕聲道:“周姨,剛纔高院進來給我檢查身體,說我身體好些了,慢慢調理總歸是會好的,你不要擔心。”
小白忙不迭地點頭:“真的真的,剛纔我也在呢,高院長確實是這麼說的,說夜墨要靜養,周姨您真的不用太擔心。”
周姨喜極而泣,伸手摸了摸夜墨的臉,眼淚沒忍住掉下來,卻是笑着的:“那就好,那就好。”
小白動容,一下子就紅了眼眶。
周姨絮絮叨叨地跟夜墨講家裏的事情,說是那恆少爺的夫人杜嘉得知夜墨生病,沒過幾天就搬了回去,還特別地耀武揚威,整天在家裏興風作浪,指派傭人做這做那,傭人們不敢不從,但好在蘇伶不是很喜歡她,所以她還是有所收斂着的。
周姨還說那杜嘉知道周姨一直照顧夜墨的,整天爲難她,有日非得讓周姨給她做飯喫,周姨只說她年紀大了,做不了,杜嘉立刻暴跳如雷地說,你就是夜家的傭人,在我跟前還倚老賣老了,周姨就說,她只給墨少爺做飯,杜嘉立刻指着她大罵,說她瞧不起人,說夜墨是主子,她杜嘉也是主子,怎麼還區別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