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姨心疼得不得了:“老四啊,你的臉色怎麼這樣難看啊?”

    夜墨不在意地摸了摸臉:“還好,周姨你多燒些進補的菜給我就行,海蔘鹿鞭生蠔什麼的。”

    小白老臉一紅,低頭喝粥,悄悄在桌子底下踩了他一腳。

    周姨年紀大了,不知風月,很認真地擔心着她的小少爺:“聽說那蔡氏飯店新得了一味一品鮑魚,用來進補是最好不過了,我跟那主廚通過電話了,讓我晚上去取,正好取來給你補補身子。”

    說着周姨輕咳兩聲,小白擔心地看她:“周姨你身體不好那就我去吧。”

    周姨擺擺手:“我不礙事的,都是老毛病了,咳咳咳……”說完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小白立刻放下筷子給她拍了拍背:“還是讓我去吧,您回去休息就行了。”

    周姨犟不過她,擺擺手:“那也行,主廚也姓周,是我的侄子,號碼我給你,到時候我會跟他打聲招呼的,進飯店直接找他就是了。”

    是夜,華燈初上,小白打車來到了蔡氏門口,市內最老字號的中餐店,門外早已停滿了各種豪車,門口金碧輝煌,兩個迎賓在外頭迎接客人。

    小白緩緩從車子上下來,迎賓異常的熱情,笑着看小白:“您好,請問有預定嗎?”

    小白笑着說:“我找一下你們的周主廚,我和他約好的。”

    迎賓便領着她往裏走,蔡氏一樓是大廳,水晶燈吊在頭頂,二樓都是包間,後廚設在二樓,迎賓領着她上了二樓,經過一個又一個包間……

    忽然,她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一個包間門口,彷彿接受到她的目光,門口單手插兜的人緩緩擡起了頭,一瞬間,他那彷彿枯竭的眼神瞬間復活了,清亮了起來,他嘴角迅速翹了起來,神采奕奕看她:“小白……”

    小白自知躲不過去了,笑得有些僵:“嗨……寧柯,好久不見。”

    好像真的有好久沒見了,他去印尼去了半年,說是在那邊開發市場,之後就是音訊全無,她也沒有去聯繫他,讓他對她的感情死灰復燃,這會兒,竟然在這個飯店,發生了一場偶遇,她感嘆造化弄人啊。

    迎賓盯着兩人:“你們認得嗎?”

    小白笑容尷尬,正要說話,寧柯搶先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寧柯眼中寫着期冀,期冀着她是因爲他纔來的,是來找他的,唔,他總是學不乖,小白已經說得那樣直白了,他卻依然妄想着她對他還是留有舊情的,從來就沒有過愛情這樣的東西又何談舊情呢。

    小白擺擺手,示意迎賓先退下去,迎賓退下之前給她指了一下:“女士,這邊長廊直走到頭右拐就是後廚了,周主廚就在裏頭。”

    “好的,謝謝你了。”小白頜首示意,那迎賓便退了下去。

    寧柯眼中希冀不減不滅,小白突然覺得於心不忍,她想起寶兒說的話,寧柯現在有抑鬱傾向,還有自殘傾向,她知道夜墨的媽媽和三姐都是死於抑鬱症的,患抑鬱症的人心理是很脆弱的,一觸就破,跟這樣的人說話是要小心翼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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