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頭有些發暈,夜杉趕緊去扶他,他喘息着,劇烈地喘息着,他低聲呢喃:“離不開她,我能怎麼辦?”
夜杉匆匆地出去叫傭人趕快讓何醫生到夜墨房間一趟,何醫生匆匆趕來,給他上了藥,包了繃帶,然後小聲對夜杉說:“大小姐,墨少爺這些天情緒不太穩定,您一定得多看着他點,以免他再做出傷害自己的事。”
夜杉頜首表示知道,何醫生這才退出去。
夜杉也不多問,她知道他心裏煩,她說的多了,他又要頭疼,她拉着他出來喫早飯,太陽很好,他們坐在落地窗前,陽光照在他臉上,他的皮膚蒼白得幾乎能看到臉上的毛細血管,他眼裏的紅血絲倒是退去一些了,看起來沒有那麼觸目驚心,夜杉給他盛了魚翅粥,將調羹塞進他手裏:“快喫早飯。”
夜墨如同行屍走肉一般,食不知味地喫着粥,夜杉不着痕跡地瞥他,也不敢多說什麼,這孩子,性子不好,說不得,除非等他自己想通了。
她偷偷在心裏嘆了口氣,情深確實是不好啊,前車之鑑如她的三妹,就是因爲情深撒手西去了,如今這個弟弟又這樣鬱鬱寡歡,她實在是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夜墨吃了幾口,突然重重地將碗放到了桌上,扔了手裏的調羹,夜杉眼黯,這小少爺又想到什麼讓他惱火的事情了啊?
哦,這個落地窗前能想到的事太多了,他們在這裏度過了許多美妙的時光,最美妙的是雪夜裏煮酒喫飯賞雪賞花,溫馨又從容,如今,全都消失不見了,他怎能不惱火?
夜杉瞥了眼他的碗,統共吃了三口也不知道有沒有,真是不讓人省心的孩子,夜墨匆匆進了更衣室,眼神更加幽深,因爲他們結婚的時候小白穿的婚紗正掛在最顯眼的地方,那純白,讓他眼中情深更重,他手指流連忘返,繾綣情深,捨不得鬆開。
他換好衣服出來,頭髮也梳得一絲不苟,乍一看還是那個不可一世的總裁大人,可眼神出賣了他內心深處的落寞,夜杉在他臥室外頭跟周姨講話,讓周姨盛一點魚翅粥,她帶着進千寰,等會兒小少爺的氣消了,還是得逼着他喫一點的。
大熱的天,夜墨還穿了一身黑西裝,他神色淡漠地上了車,夜杉拎着飯盒也一起上了車。
夜墨眼角餘光瞥她:“大姐你不回去了嗎?”
夜杉挑眉看他:“等你能自己喫飯睡覺,不再亂摔東西了我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