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嗯了一聲,便會了周公去了。
窗外簌簌地降落着大雪,遠處的雪山也模糊成了一片,被子裏相擁着的兩人彷彿成了遺世的美好,安靜溫馨,夜墨心口被填得滿滿的,這一趟平安夜之行,果真是不枉此行。
他將懷裏的人摟緊,聽着她均勻的呼吸聲,手撫在她肚子上,偶爾感受來自他孩子的胎動反應,他只覺得,此刻彷彿擁有了全世界。
幸福,本就如此,平平淡淡,老婆孩子熱炕頭足矣,平民百姓如此,權勢滔天的達官貴人也死如此。
翌日,大雪封山,路段被大雪覆蓋,項目上的男人們都去剷雪了,女人們則圍在院子裏聊天。
小白一睜眼,外頭還是暗沉沉的,入眼便是夜墨的長睫毛,他睡顏沉靜美好,她就這麼靜靜地看着,世間所有的紛紛擾擾在此刻都化爲烏有了,夜墨擁有一張光看顏值就能讓人輕易原諒的臉,雪後的初晨,讓她想要一直留在這溫暖的被窩裏。
或許是她的眼神過分熱烈,那人倏然睜開眼,他睜得太過突然,連個預兆都沒有,就好像一直在裝睡,就爲了堵她,讓她措手不及來不及裝睡。
他聲音有些沙啞,像羽毛輕拂心房:“醒了?”
小白正要起身,那人的手按着她的肩膀:“再躺一會兒。”
小白雙手都抵在他胸口:“我睡不着了。”
夜墨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我夜裏從這牀上掉下去三次,你一點都不知道嗎?”
夜墨挑眉看她:“我摔了三次,你一次都沒醒,你睡着了果然就跟小豬崽一樣。”
小白張口要咬他:“指桑罵槐的罵我,你想上天哪。”
夜墨心情很好,小丫頭在他跟前能有說有笑,簡直要將他的心都暖化了,這種感覺,別的任何人,都沒有辦法帶給他,只她一人,給他歡喜給他憂,讓他愛讓他恨,讓他欲罷不能,讓他甘之如飴。
他伸手撫摸着她的嘴脣,柔軟的感覺,觸動他心底殘存不多的溫柔,他的吻落在她頭頂上:“唔,我哪裏也不想去,只想在你身邊,只要在你身邊。”
夜墨拉着她,在牀上說了許多情意綿綿的情話,說得小白臉上都泛起了紅暈,離婚之後,夜墨說起這些話來更是信口拈來,小白架不住他的柔情攻勢,只能猛地掀開被子:“我要起牀了……”
夜墨拿過一旁椅子上她的羊絨衫,給她套上,就像帶孩子一樣地在帶她。
“喂……夜墨,你想勒死我嗎?”
“哦抱歉,你這件毛衣的領口太小了。”
“夜墨,穿反了,毛衣穿反了。”
“我看看,嗯……還真是穿反了。”
小白眼黯,推他:“我自己來。”
夜墨給她脫了毛衣,又比劃了一下,然後拉住她的手:“我幫你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