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尉鄭重點頭:“明白!”
“夜墨……”牀上的人虛弱的聲音傳來,夜墨整個身子都僵掉了,他驚慌失措地回頭看去,她緩緩張開眼睛,費力地看着他,他擺擺手,讓中尉快點出去。
繼而長腿幾步跨到她身邊去,與她十指相扣在一起,聲音繾綣:“阿白,你醒了……終於醒了。”
小白聲音啞到幾乎說不出話來了,她眼底的慌亂還是一覽無遺,她緊緊抓着他的手,顫聲道:“夜墨,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夜墨伸手撫摸她的臉,眼神溫柔地安撫着她:“阿白,別擔心,孩子很好,孩子一點事都沒有,何醫生在照看他,他不會有事的,就是沒能如你的願,是個男孩。”
小白眼底又涌起淚水來:“男孩就男孩吧,如果不是男孩估計都沒命活下來,男孩子到底是堅強些。”
夜墨輕笑,抓起她的手輕輕吻在嘴邊。
“那寧柯呢?他在哪裏?”
夜墨的手一顫,身子和臉一同僵住了,他先發制人地問他:“他都這樣對你了,你還要關心他嗎?”
小白艱難地搖搖頭:“我沒有要關心他的意思,我只是想,他沒有傷害我的孩子,還拼全力讓孩子健康地生了下來,我想,夜墨,無論如何,饒他一命,好嗎?由他倒外國去,讓他再也不要回來了,省得我眼見心煩,你說呢?”
夜墨神色是有幾分慌張的,她沒有想到小白居然還會爲寧柯求情,而他已經擅自做主讓人將他擊斃了,所謂覆水難收,他只能撒一個善意的謊言:“嗯,我放他走了,他的直升飛機從上空經過,已經飛遠了。”
小白點頭:“嗯,那就好,那就好了。”
人總是會行差踏錯,這一次,夜墨依然選擇捂着黑暗的真相,不讓她知道,他骨子裏是殺伐決斷很乾脆的人,不過在她跟前纔是一副溫情脈脈的樣子,寧柯,自是留不得,留下了,便是後患無窮。
小白的聲音裏有委屈:“夜墨,我等了你一個多月,這一個多月,我日日擔驚受怕,我在這孤島上做了一個多月的牢,還看不到希望的曙光。”
夜墨俯身吻她的嘴角,聲音歉疚:“阿白,我找錯了地方,我們先去了美國的加利州和隔壁州,幾乎將這兩個州都翻過來了,卻依然不見你的蹤影,那個時候我都快急瘋了,真的是急瘋了。”
敲門聲又響起,夜墨眉頭微皺,進來的是裴毅,裴毅接受到他老闆眼中的寒光,瑟縮着脖子道:“夜先生,小少爺一直在哭,何醫生判斷他是餓了。”
夜墨和小白都是初爲人母,並不知道一個小孩生下來要做什麼,身邊帶來的又幾乎全是純爺們大老粗,只一個何醫生懂一些,他皺眉看裴毅:“你們這麼多人都弄不好一個小嬰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