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得滿臉淚痕,或許是產後多愁善感的緣故,她確實是比從前愛哭了。
夜墨只覺得自己該死極了,他是名門紳士,他又虛僞又愛場面好看,他看到女士裸着上身是覺得太不雅觀了,便失去了理智,覺得罪魁禍首的她太胡鬧,他的阿白古靈精怪,好捉弄別人,他卻忘記了,她基本上只捉弄他,那些人,確實都是先挑釁她的。
她沒有錯,錯的是他自己!
夜墨伸手要攬她入懷,她激烈地掙扎着,又退離他一步遠,依舊是梨花帶雨地哭着:“他們羞辱我之後,我看到你走過來,簡直就像看到了天神降臨,我正心裏美滋滋地想要拉你的手跟他們炫耀一番你對我的愛呢,炫耀不成,羞辱更深,夜墨,這就是你的愛嗎?口口聲聲地說愛我,要和我複合,然後跟別人一起欺負我,嗯?這是你的愛?”
夜墨悔不當初,後悔得簡直想要拿起石頭砸自己的腦袋,他伸手要去拉她:“阿白,是我考慮不周,我該事事以你爲先的,我錯了,我很後悔我剛纔的舉動。”
她往後退去,身後腳下正好是一層樓梯,小白一個踉蹌,穿着高跟鞋的腳一歪,整個人轟然往後倒去……
夜墨這下慌了,趕緊去扶她,方玫的車適時趕來……
一見這陣仗,頓時懵逼,出門前,鶼鰈情深的兩人,怎麼不多時的功夫氣氛就這麼劍拔弩張了?
不作他想,她趕緊下車去扶人,夜墨伸手要扶她,她拂開他的手:“你走開!”
她一瘸一拐地上了車,夜墨看着她的車子漸漸遠去,知道她生了大氣,裴毅拿着大衣追了出來:“夜先生,姜小姐怎麼了?”
夜墨伸手按了按眉心:“你給彭程打個電話,等會兒讓他替我領獎吧,我領不了了,你去備車……”
裴毅一愣:“夜先生要去哪裏?”
“去小白別墅。”
唔,兩口子又鬧矛盾了。
車裏,方玫看着一旁神情落寞坐着的人,義憤填膺道:“姓夜的幹什麼了?怎麼出門的時候好好的,這會兒你又這麼遍體鱗傷的了?我就知道他不是個東西,有錢人都不是個東西!”
“你閉嘴!”
方玫委屈地瞥她:“我就是替你打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