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來,他確實一開始就認定了他的阿白是好事者,是挑事者,所以,這樣的話,這樣辯駁的話他自然是說不出口,說出來又會是一番腥風血雨,他們岌岌可危的關係經不起任何微小的折騰了。
他垂下手來,聲音落寞:“是……我錯了,是我錯了,我也明白你的感受了,看到你和榮淮顏一起回來,我就知道當時你的感受了,心痛到窒息的感覺,阿白,我體會到了。”
小白見他神色落寞,整個人像是黯淡了顏色的星光,讓她突然就心軟了下來。
她卻是個死要面子的人,她揚着下巴高傲地看他:“我進去了。”
她走了幾步,回頭看他,他依然站在枇杷樹下,月下的男人,像是遺世獨立,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她忍不住開口問他:“你不進來嗎?”
他聲音沉緩:“我在外頭抽一支菸再進去。”
小白轉身便走了進去,那人慣會賣慘,她纔不要上了他的當呢。
是夜,小白躺在牀上,門沒上鎖,夜墨從身後擁住了她,身上似乎還帶着風的味道,還帶着月色的清冷,小白輕聲叫了聲:“你身上好冷。”
夜墨卻是不管不顧,擁緊了她,也不說話,只餘滾燙的呼吸,小白拍了拍他的手背:“你快去洗澡吧。”
那人卻依然一動不動,小白眼黯:“夜墨,你怎麼了?”
夜墨輕喟一聲:“我兒時不常看普通小孩的動畫片,但也確實是接觸過一部很神奇的片子,裏頭一隻貓有時光機器,我想,多少錢我都願意買下那隻貓,帶我回去,我要重新做一次選擇。”
夜墨喉結上下滑動着,輕聲道:“我會將西裝脫給她穿。”
小白咬了咬牙:“所以既然結果一樣的,爲什麼還要穿越時空重新回去呢?”
“衣服脫給她之後,我會站在你身邊,和你站在統一陣線,會做你堅強的後盾。”
小白眼黯,夜墨那樣教養的人,讓他眼睜睜看着有裸上身的女人出現在眼睛裏而不管不顧,確實似乎是很爲難他。
他都這樣說了,她也虐到他了,而她虐了他之後,看着他一身落寞地站在庭院枇杷樹下,也並沒有多好過,想着,相愛相殺的人,果然是痛苦的。
她便拍了拍他的手背:“可是藍胖子是無價的,你再富可敵國,時間也是不能逆轉的。”
夜墨聲音染上了鼻音:“嗯,所以,我的錯誤,我會銘記於心的。”
銘記於心,小白便在心裏悄悄鬆了對他的懲罰,想着,適可而止,適可而止吧。
翌日清晨,夜墨照舊早起,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依舊大陣仗地爲她做着早飯。
喫完早飯,幾人一起出門到了院子裏,夜墨伸手給她開了車門,夜墨如今倒是沉默寡言了起來,光做不說,小白傲嬌地上了車,方玫便發動了車子,後視鏡裏,那人上了他的超豪華勞斯萊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