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裝被扔到了裴毅手裏:“幫你家少爺烘一烘。”

    “得嘞。”

    白色襯衫因爲被雨淋溼,這會兒正貼在夜墨的手臂上,顯得他肌理分明,魅惑橫生。

    捏着紙巾的她的手順着他結實的手臂緩緩往下。

    那人氣息紊亂,低聲問她:“襯衫也要脫掉嗎?”

    她一掌拍在他的手臂上:“夜先生不怕有礙觀瞻嗎?”

    “怕什麼?”

    “有礙觀瞻。”

    “阿白,我們算是老夫老妻了吧,難不成你還害羞?”

    小白被帶入了溝裏:“還有外人在呢。”

    那人眼裏全是狡黠:“你也承認了你和我老夫老妻了?”

    又是一個手掌落到他背上:“閉上你的嘴。”

    夜墨樂了,臉上又有了笑意,聲音裏是藏不住的笑意:“好,我閉嘴。”

    黑色的勞斯萊斯行走在早春的雨季裏,早櫻被這兩天來連綿不絕的雨都淋到落到地面,車頂上,隨便一輛從眼前經過的車子上都帶着粉色的花瓣,粉色穿行於整個s市。

    s市美,一是早春季節滿城盛開的粉色櫻花,一是晚秋季節滿城開放的金色銀杏。

    小白給夜墨擦好身體,溼氣沒那麼明顯了,她轉頭看窗外風景,凝眉道:“這是去哪裏?先送我回公司。”

    那人握緊了她的手:“我會讓施柔過來給你道歉,你隨我回千寰集團。”

    千寰集團門口,車門被裴毅打開,夜墨手伸在空中,小白卻視而不見,自顧下了車,夜墨的手顯得尷尬了起來,他挑眉,便自己下了車。

    他的辦公室,他的椅子,這會兒又留給了她坐,就像是將龍椅讓給了皇后坐的帝王,他對她的寵,對她的愛總是一目瞭然,若她願意,他什麼都願意捧給她,他終於是理解了,烽火戲諸侯只爲搏佳人一笑的周幽王的心態了,愛到了深處,便失去了理智。

    施柔來得有些晚,是被她哥哥施辰押來的。

    門推開,幽暗天際裏,姜小白好整以暇地坐着,夜墨站在她身邊,嗯,審判的慣例姿勢。

    施柔一步一步走來,他們家的股票因爲網站被查封的事跌個不停,這種事總是爭分奪秒的事情,多一分多一秒,虧損的數額都是難以估量的,他們施家再有錢也經不起這樣的折騰啊。

    施柔向來是小公主,向來是被人捧着的,向來是衆星拱月般的存在,她並不知道,商場如戰場,她看上的男人倒確實是站在權利的巔峯,無論哪個角度都優秀得無可挑剔。

    可惜的是,這樣的男人是不屬於她的,而且對付起她來,是毫不手軟。

    如今,她看着姜小白坐在哪裏,獨得夜墨寵愛,夜墨用最強硬的手段逼迫她向那個丫頭道歉,她心裏的怒氣升騰到最頂點,她想要撕爛眼前坐着的女人的臉,那一張看起來如此刺眼,如此扎心的臉。

    她像是受凌遲極刑的罪人,在她審視的眼神中,一步一步地走到兩人跟前。

    姜小白的嘴臉看起來好得意,她當然得意了,她滿盤棋在她跟前成了一個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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