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玫抿了抿脣,沒敢說話。
方玫一腳油門下去,車子扎進細密的雨絲裏,車子剛一發動,夜恆就開始脫西裝,小白駭然回頭看他:“好好的,你脫衣服幹什麼?”
夜恆嘴角輕勾:“給你撐傘的時候西裝全溼了,穿在深山不太舒服。”
小白撇嘴:“我可沒讓你給我撐傘,再說,那傘那麼大,撐三五個人都不在話嚇,你什麼居心呢?”
方玫輕咳一聲,瞥了她一眼:“人家都爲了你溼了衣服的,你是不是該謝謝人家一下。”
小白一臉茫然看着方玫:“你說什麼?”
方玫自覺自己多嘴了,擺擺手:“沒什麼沒什麼。”
夜恆倒是樂開懷:“還是你的祕書通情達理,你該多和人家學學。”
小白冷哼:“誰居心不正誰自己心裏有數,夜恆,我只和你說,用不着在我跟前演戲,我可不喫你那一套。”
她向來把話說得很直接也很死,讓夜恆一點機會都沒有,夜恆眼神黯了黯,嘴角掛着苦笑,然後伸出手來,小白冷冷看他:“又想幹嘛?”
“給我紙巾,讓我擦一擦。”
小白哼了哼:“既然你想裝可憐那就可憐到底不好嗎?”
小白舌尖抵在口腔內壁,倏然眯眼看了看方玫,方玫眼神裏透着心虛,小白瞥她:“你給我好好開車,不要分散注意力了。”
夜恆身子確實溼了大半,襯衫都粘在了身上,他抽了不少紙巾,才勉強將那水吸得乾透了些。
然後就這麼懶懶地靠在座椅上,一動不動地從後視鏡裏打量小白。
鏡子折射原理,既然他能透過鏡子看到她的眼睛,她一瞥,自然也能看到那人在看她。
她眉頭微皺,卻不好發作,畢竟,沒人規定夜恆連看都不準看她啊。
此行,讓小白覺得如坐鍼氈,因爲無論什麼時候她看向後視鏡的時候,夜恆的眼神都落在她身上,快到恆昌公司的時候,她終於忍不住了:“夜恆,你看看外頭的風景,盛夏景色多美。”
夜恆眼神卻是不偏不倚依舊落在她身上,也不開口說話,下車的時候,他很殷勤地替她開車門,她剛一站出來,就聽得眼前的人帶着炙熱的眼神對她說:“生完孩子的你,更美了。”
啪的一聲,一個巴掌落在了夜恆的臉上。
方玫錯愕,正要上來,小白瞥她:“你先進去。”
夜恆臉色有些難看:“所以現在連誇你都不可以了嗎?”
小白咬牙看他:“你隨便誇誰都可以,但你不可以帶着這種眼神誇你自己的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