擡手看了看時間,想着他應該快抵達s市了,便正了正神色往屋裏走去。
一進門,吳阿姨就迎了上來,有些擔心地看她:“昨晚不回來也不和我說一聲,我很擔心啊。”
小白神色懨懨,壓根不搭理她,就往樓上去,吳阿姨擔心得不得了,跟在她身後,噓寒問暖的:“晚飯已經差不多了,野山參燉的母雞湯,燉了一個下午了,先喝點兒嚐嚐鹹淡?”
小白頭也不回繼續往上走:“我沒胃口,你們先喫吧,等我餓了我自己會下來喫的,不用等我了。”
吳阿姨便更擔心了。
小白走到二樓樓梯拐角處,頓了一下,沉聲道:“一會兒方玫可能來拿行李,她的東西全部給她收拾好。”
吳阿姨仰臉看着她:“方玫……徹底不住這裏了嗎?”
小白輕笑一聲,笑裏全是嘲諷,聲音裏卻是無限落寞:“嗯,不會回來住了。”
進了房間的小白,神色又恢復了正常,她伸出手指擦了擦眼眶溢出的一點淚水,嘴角彎彎,如今演技越發精湛了呢。
天色暗下來的時候,方玫回來了,吳阿姨自然只聽小白的,已經將方玫的行李都打包好了,放在客廳裏。
方玫邁着沉重的步伐走來,吳阿姨立刻走到她身邊,擔心地問她:“小白她怎麼了?”
方玫擡眼看她:“她回來的時候,神色怎麼樣?”
吳阿姨拍着心口,心有餘悸地說:“好像特別傷心的樣子,她怎麼了?”
吳阿姨一把拉住她的手:“小白這孩子很不容易的,你可得好好跟在她身邊,她很器重你,也很喜歡你,你萬萬不能讓她失望啊。”
吳阿姨也是心思靈透的人,看出兩人都很不對勁,趕緊初語囑咐。
卻是爲時已晚。
方玫眼神閃了閃,不敢看吳阿姨的眼神,她訥訥道:“我……我知道了吳阿姨,我先走了。”
三樓房間,小白站在落地窗前,冷冷地看着提着行李箱走到院子裏的人,那人突然定住了,小白身子讓了讓,站到了窗簾後面,擋住了自己的身影,院子裏的人擡眼看向三樓,那裏空蕩蕩一片,少時,她又轉頭,提着行李箱走了。
窗簾後的人又漸漸現出身影來,眼裏情緒複雜,拽着窗簾的手握得緊緊的,青筋畢露。
夜墨的專機抵達s市的時候,天上已經掛上了星星,他薄脣緊閉,不發一言,隨行人員能感受到他的怒火,個個噤若寒蟬,匆匆跟在他身後,夜墨渾身上下寫着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危險氣息。
所到之處,行人紛紛避讓,黑麪撒旦一般,讓人誠惶誠恐。
黑色的勞斯萊斯行走在幻夜空曠的街道上,夜墨坐在車裏,手指規律地敲擊在車門上,他神色晦暗陰鷙,下顎骨緊緊咬着,眼裏陰霾讓人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