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宸對夜恆是忠心耿耿的,他自然看不得大少爺欺負這小少爺,只伸手攔在夜恆身前,言辭懇切:“墨少爺,可以等恆少爺傷好了再說嗎?”
牀上的人眼皮微微掀動了一下,緩緩張開眼睛,瞥見牀頭站着的陰沉着臉的人,嘴角緩緩彎起,彷彿帶着勝利的微笑,讓夜墨的拳頭躍躍欲試,想要直接砸到他臉上去。
他黑眸裏涌動着駭人的氣息,聲音裏透着極寒,他咬牙道:“不可以……”
吏宸一愣,只能硬着頭皮擋在夜墨跟前:“那墨少爺……就對不起了……”
他的拳頭如風一樣襲來,被裴毅一把抓住,他的拳腳功夫跟裴毅不相上下,但這會兒,墨少爺顯然是人多勢衆,他不是對手,但,再不是對手,主子有難,他也有責任,而且是必須要擋在他家少爺跟前。
他家少爺任性胡來,他看在眼裏,他其實從來不希望夜家這兩兄弟反目成仇,可他眼睜睜看着他家少爺一步步走到了這個境地,他無能爲力,無力迴天,但保護少爺彷彿是他一生的職責了,無論多麼艱難,他都會誓死保護好他的少爺。
而不自量力的下場就是,他被一羣人圍着狂揍。
少了阻攔,夜墨緩步走到牀邊,看着牀上了無生氣躺着的人,他黑眸輕眯,聲音不含一絲溫度,冷冷開口:“你對她做了什麼事以至於讓她不顧一切對着你胸口插了一刀??”
夜墨黑眸裏風起雲涌,他咬牙切齒看着病怏怏躺着的人:“現在的你沒有選擇,你要是不說,你就一輩子都離不開這張牀了。”
夜恆又輕咳起來,那一刀,確實插得很深,插得很重,她給他留了性命的同時也並沒有手下留情,她給的傷痛,很痛。
他眼裏是雲淡風輕的笑,是得逞的笑,是的,看到他哥跟沒頭蒼蠅一樣亂撞,看到他哥氣急敗壞,看到他哥怒氣沖天卻又無可奈何地站在他病牀前,他覺得很爽,很解氣,好像一切都已經值得了,好像沒有後續的一切,也都夠本了。
他緩緩開口:“以前我只能在牀上幻想她,幻想她的身體,幻想她躺在我身下的樣子,昨天晚上……我終於真實地得到了他。”
聞言,裴毅簡直要嚇尿了,這是什麼節奏?恆少爺竟然這樣作大死,是真的不想活了吧?
夜恆跟前站着的人眼神陰森可怖,眸色裏滾動着滔天的怒意,雷霆之怒讓他一拳砸到了夜恆的胸口……
吏宸被打趴在地上,看到這一幕,嚇得大喊:“恆少爺胸口還有刀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