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神志還沒反應過來,如果方玫說的是真的,如果方玫說的是真的,那麼,她的第六感就沒有錯,果真,是有人要和她搶夜墨來了。
但是,她也不能天真到只信方玫的片面之詞,她握緊傘柄,單手插在運動褲褲兜裏,壓好內心的紛亂和眼神的慌亂,擡眼,鎮定看她:“你以爲我會信你?”
方玫眼神焦急,伸手想抓她的手,小白退了一步,防備地看她:“我只問你,你去千寰幹什麼?又和夜恆準備了什麼陰謀詭計嗎?”
方玫無奈地看她,都是自己造的孽,讓面前的人現在這樣防備着她,自己種的因,自己來嘗這苦果,她誰也不怨,只恨自己當時鬼迷了心竅。
她眼神堅定地看着她,訥訥道:“我去千寰……是因爲去跟夜恆告別的。”
小白手指一顫,直直看她:“告什麼別?”
方玫一聲苦笑,看着她:“我老家的人來找我了,我要和他們回家了。”
小白倏然眯眼看她:“幾十年沒找你,怎麼這會兒突然就找了過來?”
方玫的笑容依舊苦澀:“我在家鄉的小報上登了尋親的廣告,最後加了一條,如今的我,小有積蓄。”
小白的手在褲兜裏握成了拳頭:“你又知不知道,或許你的家人要你回去,只是要你的錢給你的弟弟娶媳婦用。”
猝不及防地,方玫掉了一滴眼淚下來,她趕緊伸手去擦眼淚,笑笑看她:“我說這些好像顯得居心不正,不說了,說多了你怕是要以爲我要用苦肉計什麼的,我剛纔和你說的那個,是真的,是我親眼看見的,你去查一查施柔吧,那女人對夜墨太瘋狂了,指不定會幹出這等驚世駭俗的事情來。”
小白雙脣緊閉着,說不出一句話來。
方玫的眼淚卻好像怎麼也擦不乾淨,她看着眼前的人,眼淚嘩嘩往下流,哭得不能自已:“小白,我對不起你,這輩子我唯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你待我這麼我,我……卻……我……”
“你不用說了,回家之後,就好好過日子吧,家人要是待你好,你就待他們好,家人要是隻圖你的錢,你別傻乎乎地將錢都討給他們。”
方玫的眼淚掉得更兇了,頻頻點頭:“我知道,我都知道的,我不是那麼傻的人。”
小白看着她,心潮起伏着,末了,只說了一句:“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