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墨眼眸幽深,雨簾子似下在他眼尾,好一個情深不壽的模樣,好一個讓小白的心都甘之如飴的深情,他聲音低沉性感,似給雨珠打了節奏:“或許,我會……殺了他。”
並不只是說說,寧柯將她綁走一個月,讓他如置無間煉獄,他便真的起了殺念,不過是一瞬間的惡念,但他當時確實是絲毫沒有猶豫,膽敢動他的人,他也沒有必要手下留情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說到殺字的時候,神情過分陰鷙,讓小白插在他髮絲間的手也輕微地顫抖了起來,他不是說着玩玩的,自己和他比,段數實在稚嫩,她頂多喫點飛醋,不理他,讓他哄兩句,這會兒就乖乖臣服了。
可他要是喫起醋來,那都是毀滅性的災難。
還好,她向來潔身自好,並沒有和什麼男人糾纏不清,勾勾搭搭。
她笑容有點幹,心裏有點唐突:“所以啊,推己及人,我使了點小性子,也算不得什麼吧,你說是不是?”
夜墨的眼神隨着身後雨簾一道模糊了起來。
後來,小白才知道,他不說話,心裏在想什麼,他說的我會殺了他,也並不只是放狠話,他是個冷血無情的人,不過在她跟前會笑會動情,變得有血有肉起來罷了,對旁人,他從來都是弒殺的。
李寶兒小心翼翼地往裏走,陸少卿手指上還夾着煙,這麼大晚上了,他還在這裏工作,當真是勞模,李寶兒將手中咖啡放下,才引得辦公桌後面聚精會神看文件的人的注意。
他先掐了手中燃了一半的煙,又擡起手腕看了看錶,神色清冷:“怎麼,機場過來需要一個小時嗎?”
李寶兒拽了拽斜挎包的肩帶,解釋道:“因爲外面下雨,所以過來有點堵,耽誤了。”
陸少卿擡眼便注意到了她肩膀上的潮溼,眉頭不自覺地攏了起來,照例,開門見山就先是訓斥:“知不知道你下週就要進組了?”
李寶兒手指掐在了一起,管得還真嚴,我是你的藝人,不是你的女兒,屬於我自己的私人時間,想出去旅遊放鬆一下心情難道都不可以了嗎?這樣我和你豢養的鳥兒還有什麼區別。
心裏九曲十八彎想了那麼那麼多,但表面上卻只能老老實實地回答:“我知道,咳咳……”
這咳嗽來得可真不是時候,她一咳嗽便看到她老闆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她的心也跳得更快了額,哎,又要被教訓得狗血淋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