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父當然是護着女兒的,就算是他家寶兒的老闆,就算他身家顯赫,他也不能做出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來。
李父正要發火,卻見李寶兒拉住了他:“爸,不是他,是剛纔有個男的,藏在家裏,想要……想要……”
說不下去了,一說到這裏,李寶兒又想起了剛纔在黑暗的環境中被猥瑣男支配的恐懼,哽咽到說不出話來。
李父趕緊伸手給她擦眼淚:“別怕了寶兒,別害怕,有爸在,誰都不敢欺負你,那賊人在哪裏,敢對我女兒下手,看我不把他往死裏打。”
陸少卿輕輕搖頭,一點都不理智的她的家人,遇到事情只想着靠武力解決問題,卻不想着追本溯源,從源頭上解決問題。
打走了這一個,就能保證再沒有那樣的變態跟蹤狂了嗎?她是他的藝人,他便要保證她的安全,這麼個小區,肯定是不能繼續住下去了。
他不放心,他一點都不放心。
李寶兒的眼淚基本是止住了,只抽噎着對李父說:“陸總已經將他送到警察局了。”
李父跟哄孩子似的輕柔地拍着她的後背,小聲道:“那就好,那就好,爸守着你呢,你別害怕。”
李寶兒就這麼一直坐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眼神有些渙散,這次對她的打擊確實是太大了,甚至讓她一度對除了她爸以外的男人的碰觸都很敏感,一度演戲都受到了阻礙。
陸少卿輕咳一聲:“既然這裏這麼不安全,那今晚就住到我那裏去吧。”
李寶兒擡眼看了看他,聲音訥訥:“就不麻煩陸總了。”
她眼裏是忌憚,是排斥,是疏離,無論是哪一種情緒,都足以叫陸少卿火頭重新被燃燒了起來,但這會兒她像是驚弓之鳥,他也不敢再多說什麼,也不敢繼續訓斥她,意識到自己也要看人臉色行事的陸少卿覺得很新奇。
這不是他,這不是他陸少卿。
他冷硬了聲音走出房間,留下一句‘明天立刻去購置一套房產,再不要住在這裏了’便離開了她的房間。
她家客廳的大門開着,陸少卿便站在她家大門口抽菸,想着等會兒再囑咐李寶兒的父親幾句,這樣他纔好放心離去。
房間裏,李父扶着李寶兒上了牀,扯過薄被給她蓋上,他則坐在牀頭,伸手拍着她的肩頭,鼻頭酸酸的,牀上的人驚懼極了,風吹草動的聲音都能讓她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這孩子哪裏經受過這些啊?雖然算不得富庶,但是一直以來,他還是儘量讓她活得很不諳世事的,哪裏能料到,她竟會遇上這樣的事。
許久,寶兒好似睡着了,李父才走出了她的房間,一眼便看到了門口抽菸的陸少卿,心跟着抖了兩下,這位總裁大人怎麼還沒有走?
他走了幾步走到陸少卿跟前,眼神帶着些微愧意:“抱歉陸總,我剛纔是太着急了,纔會誤會你的,你別介意啊。”
陸少卿丟了手中菸頭,瞥了李父一眼,開門見山問道:“李寶兒賺得很多,可爲什麼賺錢卻不花,她存那麼多錢是有什麼重要的用處嗎?”
李父瞥了他一眼,然後深深地嘆了口氣:“哎,說來慚愧,寶兒的母親當年和我離婚之後嫁進了有錢人家,她一直固執地認爲只要她有錢了,她母親便會回來。”
陸少卿的心便被紮了一下,細細地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