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院長和小白的主刀醫生一直就這麼坐在廳裏,廳裏的氣氛有一絲凝重,又有一絲微妙,因爲他們少爺的保鏢奉她們少爺的命令,一個小時都要問八遍,牀上躺着的人究竟什麼時候可以醒。
主刀醫生是如芒在背,心急如焚,也確實,這位姜小姐昏睡的時間有點太久了,子彈是從心臟邊緣擦着過去的,不是從大腦擦着過去的,按理來說,兩天多時間,傷口都沒那麼嚴重了,是該醒了。
主刀醫生心裏想說的是:“姜小姐爲什麼不醒,可能還得問夜先生呢”
主刀醫生說出口的是:“這個傷者恢復情況良好,還請夜先生不要着急,耐心等待。”
裴毅原封不動將主刀醫生的話帶給他家少爺之後,如願收穫他家少爺涼涼的一瞥,夜墨沉了嗓音,有些不耐煩:“這話他已經說了八百回了,耐心等到,還要我有多少耐心?”
裴毅留也不是,走也不是,手足無措,委屈無奈:“可……可尚教授就是這麼說的。”
夜墨的眼神便更加凌厲了:“要你有什麼用……”
又壓低了聲音,小聲道:“狙擊手的身份,確認了嗎?”
裴毅便恢復了專業的態度:“從姜小姐身上取下的子彈來看,武器裝備都是m國的,根據恆昌公司及對面公司的大門口監控來看,一輛黑色的凱迪拉克是在我們到達不久之後抵達恆昌公司的,一直停在對面公司門口,直到少爺您走出來……之後根據攝像頭的顯示追蹤,這輛車去了機場,,各方查證,並沒有登民用飛機,而是有專機離開。”
還是,有別的幕後主使?
他擺手,示意裴毅繼續查下去,從速!
裴毅便神色凝重地退了下去,一出病房就抓緊時間安排調查,已經涉及到他家少爺的生命安全了,他家少爺不是高官,不可能所到之處提前排查,清場的,一個商人,竟有人要這樣痛下殺手,如果不找出來兇手,那麼以後,定然是後患無窮的。
晴空萬里,已近深秋,窗外有黃了葉子的銀杏,映着碧波藍天,好看得像是一幅畫,景色再美,夜墨也無暇欣賞,牀上的人呼吸機都已經拿掉了,醫生說是用不着,呼吸正常,心跳正常,脈搏正常,她什麼都正常,可她就是醒不過來。
他坐在她身旁,擡眼一看,大雁南飛,他從來不知道自己是這樣多愁善感的熱你,伸手牽住她的手,聲音悲愴:“所以,阿白,還要懲罰我到什麼時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