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亂,太紛亂,一片混亂之中,陸少卿已經推高了她的薄毛衣,寶兒羞憤難安,難堪到了極點,爲什麼,他們會走到走一步?

    她那受了傷的手在牀頭櫃上胡亂地摸着,摸到一隻水晶八音盒,刻不容緩的這個時候,她根本沒有時間考慮多少了。

    沉重的水晶八音盒猛地砸到了陸少卿的後腦勺。

    本來還埋頭於她胸口的陸少卿悶哼一聲,眼神猶如撒旦一樣駭人,他緩緩擡頭,責怪的話還沒有說一句出來。

    寶兒卻突然忍不住呻口今出聲:“痛……”

    陸少卿狐疑看她:“你痛什麼?”

    他的手往自己的後腦勺摸去,一攤血染紅了手指,看起來觸目驚心。

    但寶兒的神色似乎比他還要痛苦,且那表情不像是裝出來的,她的表情扭曲到了極致,哀吟聲不絕於耳。

    陸少卿頓時有些慌張:“寶兒,你怎麼了?怎麼了?”

    寶兒咬牙,冷汗從兩頰滾滾流下,說不出一句話來,只能勉強從牙縫裏蹦出兩個字來:“疼……疼……”

    陸少卿後腦勺暗紅色的鮮血已經順着流到了脖頸裏,觸目驚心,但他這會兒卻無暇顧及自己,伸手摸她的臉:“哪兒疼?哪兒疼?”

    寶兒疼得不知道要擺個什麼姿勢,她痛得連呼吸都止住了:“手……手疼……手腕疼。”

    剛剛奮不顧身,無暇顧及受傷的手腕,她用盡全身的力氣拿起那沉重的水晶八音盒砸到他後腦勺上時,她的手腕,再次骨折,傷上加傷,她只恨不得將那疼到骨子裏的手給卸掉。

    疼,太疼了,豆大的汗珠子不停地流下來,她臉色蒼白到了極點,她的表情實在是太痛苦。

    陸少卿心疼極了,立刻將她抱起來往外衝去,寶兒理智還在:“你放開我,放開我!”

    陸少卿猛地開了門,守在門外的梁宇一見這架勢,嚇了一跳,定睛一看,嚇得指着陸少卿的脖子:“陸……陸總,您受傷了。”

    陸少卿抱着已經疼到說不出一句話來的李寶兒匆匆進了電梯:“少囉嗦,立刻開車去市立醫院,讓他們的骨科專家做好準備。”

    梁宇不敢開口再質疑什麼,隨他一起進了電梯。

    車子疾馳在夜色裏,寶兒一直喊痛,可越是痛,卻越是不能碰,她無力地垂着傷了的右手,痛苦到坐立難安,汗水隨着淚水一起滾滾直流。

    她嗚咽着質問他:“爲什麼……爲什麼要這麼對我?”

    陸少卿神色陰鬱,他後腦勺的傷口也很嚴重,鮮血直流,但他已經顧不上自己的傷勢了,他咬牙道:“你受傷又爲什麼不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我?”

    寶兒臉頰的肉都痛到抽搐了,她的左手緊緊抓着前排的座椅椅背,她的頭髮都被汗水打溼了,她瞪着陸少卿:“我爲什麼要打電話給你?你是我什麼人?”

    她質問得這麼明顯,她眼裏全是哀痛,全是絕望,陸少卿咬牙道:“你就不怕我擔心你嗎?”

    寶兒冷笑:“擔心我耽誤劇組進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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