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病號坐在後座,彷彿坐在天各一方,兩人之間的距離不超過半米,但卻像是隔了整條銀河系。
隔閡,因爲某位少爺而越來越大。
寶兒捧着傷了兩次的手腕,轉頭看向窗外,仍是冬天,她穿着單薄的毛衣,好在車子裏暖氣開得很足,算不得冷。
陸少卿也穿着毛衣,是啊,他剛纔動作激烈,脫去了自己的大衣,想要霸王硬上弓的。
寶兒心尖一陣接着一陣地痛着,在陸少卿眼裏,她究竟算什麼?
呵,算什麼?應該什麼都不算吧?
還好,不抱希望了,不抱希望就不會心痛。
月色清冷,車子開到她家樓下,陸少卿下車,給她開車門,她擡眼看他:“我自己上去就好了。”
那人卻拉住了她那隻沒有受傷的手:“我送你上去。”
偌大的電梯裏一片靜謐,寶兒貼在電梯邊上,和他保持着距離,怕了你,便躲着你。
陸少卿此番,真的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每一步都是他自己造成的。
他走近一步,她便往旁邊讓了一步,她渾身帶着刺,不讓他靠近。
電梯戛然而止,電梯門緩緩打開,寶兒急速跨了一步出去,陸少卿緊隨着她的腳步也走出了電梯。
寶兒防備地看他:“我到家了,陸總可以回家了。”
陸少卿拉住她的手,喉結上下滑動着,寶兒眼神驚懼地看着他:“你……你放開我。”
寶兒被他壓在牆壁上,偏頭不去看他:“陸總既然不想我用這種眼神看你,就該端正自己的做派,你自己的行徑分明就是強j犯。”
陸少卿胸口的火輕易又被她撩起來,他壓着滿腔怒火,貼近她,低聲道:“剛纔……是我不好,是我……太沖動了。”
寶兒輕笑一聲:“陸總沒有衝動,不過就是我在陸總眼裏本就不堪,所以你纔會覺得我和宋志堯獨處一室必然會發生點什麼吧,怪就怪在,我那次喝醉酒,犯了錯,一切錯的源頭都在我,我後悔了,我不該在你跟前喝酒,不該……”
陸少卿扣住她的下巴,眼裏是危險的暗潮:“你後悔和我發生關係了?”
寶兒灼灼看他:“是,很後悔。”
陸少卿呼出的氣息是滾燙的,後槽牙幾乎都要被他咬碎了,他強迫自己要冷靜,不能再傷害她了,他幽深眼眸裏卻幾乎將要迸出火花來。
他將她的左手推高至頭頂,聲音裏是濃重的鼻音:“李寶兒,如今,你同意也要做我的情~人,不同意也要做我的情~人。”
寶兒的星眸裏全是怒意:“你什麼意思?”
他神色冷峻,聲音冰寒:“就是字面意思!”
寶兒滿眼惶恐,眼裏霧氣升騰,百般不甘,萬般屈辱:“陸少卿,你不可以這樣對我,你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