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兒回頭看他：“聽話？聽誰的話？”
陸少卿捏緊她的手：“聽我的話，我叮囑你的話，你要都記着。”
寶兒眉峯微揚，什麼話都沒說，手一擡，撇開他拉着她手腕的大手，一腳踏進鬆軟的雪地裏，周身瞬間被大雪湮沒。
她疾步衝進了公寓走廊裏，走得太快，踉蹌了兩下，倒是讓陸少卿的一顆心都懸了起來，他的視線如影隨形，可她的背影卻是沒有一絲眷戀。
她進了電梯，她的臉忽明忽滅地最終被電梯門隱在了他視線裏。
他又坐了三兩分鐘，最後擡手：“走吧。”
寶兒一進屋，便看到坐在客廳裏看早間新聞的宋志堯，她瞪大眼睛走近：“我會以爲我走錯門了，爲什麼你又在我家？我爸呢？”
宋志堯慵懶地坐在沙發裏，視線還停留在電視機上的國外戰火紛飛新聞中：“你爸一早去店裏了。”
寶兒瞥他：“爲什麼你會在這裏？”
宋志堯的視線終於從電視上擡了起來：“你爸店裏有點事，讓我過來做早飯等你回來喫，你……”
他的話突然頓住，視線變得怪異起來，看得寶兒有些發慌，他慢條斯理，卻帶了質問的口吻：“你這裏面穿的是什麼？還有你這腳上……”
寶兒有些不自在：“這……怎麼了嗎？”
宋志堯站了起來，靠近她，寶兒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兩步，神色有些虛，宋志堯視線上下逡巡：“你不是從你好朋友姜小白家過來的嗎？”
善意的謊言，善意的謊言。
寶兒不自在地摸了摸脖子，笑容有些尷尬：“你……怎麼知道我從小白家過來的？”
宋志堯又逼近一步，寶兒退無可退坐進一旁的沙發裏，他的手撐在了沙發椅背上，高大的身形籠罩下來，溫潤的人怎麼突然有了讓人覺得逼迫的感覺？
怎麼她到哪裏都是被人質問，被逼迫的局面？
不服，太不服了？
宋志堯一字一句道：“你這裏面是男人的毛衣，你腳上的oversize的拖鞋也是男人的，你不是從你的朋友家過來的，你是從單身男人家過來的。”
很篤定，很絕對。
寶兒猛然站起來，皺眉看他：“對啊，我從男人家過來的，有什麼問題嗎？怎麼？我在男人家過夜又需要跟你報備了嗎？跟我爸喝了兩次酒，也拿我當女兒看了啊？”
宋志堯一把按住了她的肩，直接將她按得重新坐回到沙發上，他琥珀色的眸子裏風起雲涌的，驟然讓她想到那時和他合作演宮鬥劇裏他演的那個皇帝，危險又肅殺。
“去誰家過夜了？”
他冷冷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