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三千戰火 >第32章 強渡大渡河(序二)
    默寫槍支射擊理論並沒有用去韓心多長時間,當韓心返回的時候,大家還在訓練場上會議背誦韓心所說的內容。

    見韓心過來,二牛等新兵們立馬站成了一排,等待着韓心的發問。

    韓心一一掃視,有的神色緊張,有的則是坦然而自信,還有的則是僥倖和祈禱,韓心笑了笑,“石頭,你來說一說,我剛纔說的第二步,瞄準的要點是啥?”

    “是啥?”石頭顯然沒能料到韓心的發問,居然下意識的反問了一句,然後便見到大家看白癡一樣的眼神,頓時一個激靈,內心則是淚水欲下,結結巴巴道::“三,三點一線,對,對,就是三點一線。”

    “哦,哪三點?哪一線?”韓心的笑容更甚。

    咕嚕,石頭嚥了口吐沫,他本來在家就是個不安分的主,你讓他爬高上低,打架鬧賀可以,但是文子記憶一道,他可真是有些不行。

    腦海裏統共就剩下了這麼個詞兒,這可咋辦?再一想想一個大老爺們兒拿着一堆衣服坐在河邊洗洗搓搓,頓時一個寒顫蔓延全身。

    說來奇怪,就在這亞歷山大的時候,石頭突然靈光一閃,似乎想起來什麼,隨即自信滿滿地道:“三點就是眼睛,槍口,敵人,一線,一線,就是……我們設計敵人的時候要和敵人成一條線。”

    對,對,就是這樣,石頭放下心來,得意的四處一剽,頓時傻眼,只見戰士們一個個都是興高采烈,有的甚至直接將身上有些髒兮兮的外套一脫,仍在地上。

    “石頭,辛苦了!”

    “我操……”石頭都快要哭了,然後便聽到了其他人的回答,缺口,眼睛,準星三點成一線,瞬時間傻眼,可憐兮兮的開始收拾起那些由於長時間沒法更換而散發着酸氣的老土軍服。

    一上午的時間,大家一直在練習射擊的要訣,韓心也教了一些簡單的偵查技巧和僞裝技巧,心中的一個長遠設想也慢慢地漫上心頭,只是由於大戰在即,還不得施發。

    天開始下起了小雨,淅瀝瀝的,將泥土地潤的溼滑,走在上面若是不時刻都小心翼翼着,極有可能便會狠狠地摔跤。

    人,有時候對於即將發生的事情總是有預感的,三班長徐寶今天的心情有些煩悶,緩緩地向着兵營走去,暫時躲避風雨。

    韓心見班長過來,將身邊的一處營帳下的乾燥空地讓了出來,讓徐寶坐下。

    徐寶也沒有推辭,慈祥的笑着,然後靠着韓心的身旁坐下,“小韓,加入部隊這麼久,感覺怎麼樣?還接受的了吧!”

    “挺好的!”韓心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的迴應,心下有些不解,看班長這架勢是準備感慨說教了,這可是很少見的事情,自己加入三班班長不過也僅僅給大家說教了一次罷了。

    但班長徐寶對他很好,他頓時坐直了身子,看向了這個讓他感受到親人感覺的老戰士看去。

    徐寶的面容枯槁,不知道是連續作戰的緣故,還是軍隊伙食不好,或者是他上了年月的原因,眼睛凹陷的嚇人,髮絲散亂,三三兩兩的黏在了一起,甚至整個人都散發出一股子暮氣。

    韓心看着看着也是嚇了一跳,這還是他剛來的時候那個樸實善良,慈祥溫和,平凡中孕育這偉大的老革命戰士嘛!

    他這樣的歲月,本應該兒孫滿堂,頤養天年,卻不得不在這炮火紛飛的年代,和一羣小夥子一齊東奔西跑,流血犧牲,這是多麼大的艱辛。

    “班長”

    韓心的聲音有些沙啞,雖然三世爲人,性格沉穩,心性堅強,但是今生他就是韓心,一個熱血而正直的青年,他的七情六慾,還從來沒有收到過任何的侵蝕。

    純真的像是一張白紙,誰帶給他色彩,他便爲誰呈現風景。

    “您沒事兒吧!”

    “呵呵,我能有什麼事兒?”徐寶有些渾濁的眼睛看向韓心的時候閃現着明顯的欣慰和希冀,他望了望天空,身手將紀律細雨接下,然後拿在鼻尖嗅嗅,感慨的聲音傳出,“多少年了,終於再次聞出了這天雨的味道。”

    飽經風霜的歲月,韓心是不太懂得,他沒有插話,做一個認真而同情的傾聽者,默默地接收者徐寶的傾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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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寶保擡起頭,不見韓心又半分的不耐,欣慰的神情越發的明顯,“小韓,上次我說的話你還記得嗎?”

    徐寶問的很鄭重,絲毫沒有爲上次教導韓心“爲了活命甚至可以裝死逃命”而有半分的不恥。

    韓心頓了片刻,心裏突然有些不詳的預感,這種預感來的很突兀,又很真實,揮之不去,看着這個年僅四十來歲,放在後世卻像一位暮年老爺爺的班長,韓心鼻子一酸,回到:“班長,都記住了。”

    “那就好啊!那就好啊!”

    徐寶欣慰的笑了笑,繼續看向天空中的細雨,沉默起來,就像一口夜幕的黃鐘,不願再發出任何的聲響。

    雨,沒有半分停止的意思,望着徐寶有些蕭瑟的背影,韓心忽然感覺心裏空蕩蕩的,這麼一個老戰士,一生都分獻給了革命,奉獻給了人民,他們的偉大,伴隨着他們的消逝,又有多少人可以銘記。

    生,是什麼,死,是什麼,生死,又是什麼,生命的奧義,奮鬥的真諦……想的多了,也便成爲了廢墟,什麼也存不下,唯獨是,空蕩蕩的……

    然而也並沒有那麼多的時間讓人感慨,中午,命令下達,三團出兵,奪取安順場。

    頓時,三團的戰士們忙碌起來,將槍支彈藥準備完全,調整好情緒,等待命令的下達。

    三團作戰會議室,林大山眉頭緊促,肖響沉默站立,唯獨情報員的聲音在這有些安靜的會議室緩緩響起。

    “據報,安順場一帶兵力薄弱,遠比不上下游的福林,但這次鎮守安順場的是二十四軍第五旅餘昧儒團的三營,而這個三營長叫做韓槐階。

    這個韓槐階原本是四川省名山縣百丈場哥老會的頭子,他的這個三營上下也都是他的“拜把子”兄弟,是個袍哥隊伍。

    他在安順場一帶混了多年,與當地的土豪劣紳、惡霸匪首混的很熟,整日的是稱兄道弟。

    他來到安順場後,二話沒說,馬上就將他的那些個拜把子的兄弟們聚集了起來,而他的號召力似乎還真是不小,惡霸們也好,劣紳們也罷,紛紛出兵相助。

    所以,縱然本來是有一個營的兵力,加上這些個隊伍,現在鎮守的敵人多達三千人,將安順場圍的是水泄不通。”

    “他孃的……”陰沉了許久的林大山終於開口,還是特立獨行的口頭語,恨恨地拉過地圖,指着一塊地方道:“這他孃的安順場前面就是一塊空曠的地帶,而這安順場可不小,藉着場子內的伏擊點,我們要是強衝上去,那肯定是被人當活靶子打啊!

    虧本兒的生意咱老林可不幹。”

    “你不幹,旅長哪兒咋交代?”肖響提醒了一句。

    “他孃的,愛誰幹誰幹,反正老子是不打這添油送死的戰鬥,老子的戰士可以死在敵人的真刀明槍之下,但絕不可以窩囊的死在衝鋒的火力口下。”

    “好了,老林,別賭氣了,這安順場你不打總得有人來不是,上級也是信得過你的戰鬥力和指揮能力,所以才叫你來,你也要理解上級的苦心啊!”

    這麼久的相處,肖響算是瞭解這林大山的脾氣了,就是個順毛驢,要順着來,果不其然,一句含蓄的誇讚,林大山頓時變了臉。

    “那是!除了我林大山,別人也幹不了這事兒,來人,將韓心那小子叫過來,商議!”

    看着林大山突變的神色,肖響苦笑着摸了摸鼻子,終於有些理解林大山的幾個老戰友的心情了,這老林就是屬狗臉的,說變就變。

    韓心被叫來,對於林大山說的情況也有些意外,沒想到這敵軍的韓槐階還有這能耐,居然聚集了這麼一股兵力。

    外加上國軍的火氣充足的可怕,若是沒有好的主意,強攻根本就行不通,大軍的渡河也將會因此受阻,關係重大。

    最終,在林大山等人有些忐忑下,韓心沉思了一會兒,用一貫的笑容笑道:“團長,我有個主意,咱們可以這樣……”

    “好,就這麼敢,一切依你”,林大山一拍大腿,之前的鬱悶一掃而空,韓心啊,果然是個寶貝。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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