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阮阮握着封以諾的小手,用特別認真的眼神看着他,而封以諾也是用同樣認真的眼神望着阮阮,那空氣中含情脈脈的電光火石那叫一個激烈溫情,那誇張的勁兒,不知道的人,搞不好還會以爲他們倆是情
侶間的對視呢不知道怎麼回事,纔對視了沒一會兒,阮阮就感覺她的心裏和鼻尖都酸酸的,眼眶也不自覺的變得很紅,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澀澀的,卻也甜甜的,那是一種特別特別難以捉摸的滋味,就好像,就
好像她和封以諾的心是連在一起的,貼得特別特別近,貼得特別特別緊
阮阮不知道該怎麼辦,也不忍心讓封以諾傷心難過,一時間她有些手足無措,竟沒忍住突然哭了出來這可把封驀和封以諾都給嚇壞了,一大一小兩個男人臉色都變了,慌亂得不止一點點。不過反正最大的,還是封以諾。爸爸明明千叮嚀萬囑咐了他好多次讓他不準在媽媽面前說不該說的話,可因爲他剛纔的一句話卻把媽媽都給弄哭了,一來,他心疼媽媽哭,二來,他更怕爸爸會因此教訓他
。一想到這個,封以諾的嘴巴下意識的就噘了起來,小模樣可憐巴巴的看了真是讓人覺得既可愛又好笑。
阮阮阿姨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別哭了,都是我不好,你罵我吧你別哭
沒有沒有阮阮阿姨沒哭,真的沒哭
阮阮看了一眼封驀,羞得一點也不願意承認自己掉眼淚了,於是她便完美的把鍋甩到了封驀身上,儼然一副小賴皮的可愛樣。
臭封驀你看看都怪你都怪你兇巴巴的,都把封以諾給嚇到了
嗯,是我不好,怪我。
本來就怪你,哼
嗯,乖,不哭了。
才我纔沒哭呢,你別亂講
封驀笑,上前坐到阮阮身旁,寵溺的揉了揉她的小腦袋,你這張小嘴啊,總是那麼口是心非。
略略略
晚上。
封驀在和阮阮互道完晚安之後,他就幫阮阮關上了臥室門,來到客廳的沙發上準備休息。
可是纔剛在沙發上躺了下來,封驀的腦袋就疼了起來,他隨即把他的一隻手臂擡起來枕到後老勺上,閉上雙眼閉目養神了起來。儘管已經過去了很多年,但當年神經毒劑在封驀身體裏留下的副作用還非常的明顯。直到現在每當封驀很認真的去想一些事情的時候,他的腦袋就會傳來炸裂般的疼痛,嚴重的時候就算他什麼也不想,也
會斷斷續續的連續疼上好幾天。
就像現在,封驀只不過是想了想在一牆之隔的臥室裏他的妻子和他的兒子熟睡時的畫面,他的頭就生疼了起來。
阮阮經歷那麼多苦難和他分開那麼久。
如果當初他的警惕性能稍微再高那麼一點點,也許現在他就不用在這兒隔着一個冰冷的牆壁去憑空想象着他最愛得女孩兒和他兒子熟睡着的美好容顏了。
封驀騰出手來揉了揉他的太陽穴,可這一揉似乎沒起到任何作用,該疼還是疼,腦袋裏該出現的那些亂七八糟的畫面還是一幕也沒少的在他的腦海中瘋狂的循環着。
頭疼欲裂的封驀根本沒辦法睡着,於是他只能從沙發上坐起來,稍微遲疑了兩三秒後,他起身套了個外套就出門了。
大約過了有十多分鐘後,封驀重新回到了阮阮家,和他一起回來的,還有一盒他剛從樓下買回來的香菸。封驀以前其實從來沒有吸菸的癖好,可自從三年多以前他回家後卻發現阮阮留下一紙絕筆書就離開了之後,他不僅學會了吸菸,還特別大陣仗的開始了酗酒,好像只有每當他沉迷於香菸和酒精帶給他的迷
幻和麻痹的感覺中時,他才能稍微感覺好受一些。
菸酒對於心裏受到了劇烈創傷的人來說確實是個好東西,但無疑也是最致命的毒藥。被麻痹時的感覺確實像飛到天上去了似的,飄飄然到了極點,可每當清醒過來的時候,那纔是所有悲痛的開始。慢慢的,當封驀發現酒精和香菸並不會緩解自己的痛苦反而只會讓他陷得更深的時候,他發誓,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他也一定要把這兩樣害人不淺的東西給戒掉,因爲,他不僅僅只有他自己一個人,他
還有兒子,還有那個阮阮拼盡全力也要保護的兒子,所以他一定要振作起來
有了兒子做寄託,封驀付出了特別多的精力和努力終於在最的時間戒掉了那兩樣東西。
但唯一的缺憾是,封驀戒得並不徹底,雖然他現在已經沒有癮了,身上也不會隨身帶煙,但每次一遇到他頭疼的時候他就會去買一包煙來抽兩根。
比如現在。
換好拖鞋,封驀拿着煙和打火機走到陽臺上,顧不得陽臺外面起風了,只是靜默着點燃一根香菸,孑然一身的在陽臺上猛然吸了兩口。
起風了,陽臺上的風大,封驀纔剛吐了一口菸圈,這煙就已經被大風給刮散了,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就好像他從來都沒有吐過菸圈出來似的。可不知道怎麼回事,平時幫封驀解了那麼多愁的香菸此時卻一點用都沒有,封驀的頭依然還疼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