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業區一棟廢棄的廠房內。
嘴角邪笑的女人站在欄杆前,有些輕蔑的看了兩眼在桌上震動着的手機,不緊不慢的接起了電話。
“喂,小姐,我快到了,您現在在約定的地點嗎?”
“在,趕緊過來。”
“是,小姐。”
女人放下了手機,臉上的邪笑越發加深了些,一副勝券在望的姿態。
誰能想到,做出如此狠毒事情的女人,並不是凌稚姝,而是凌稚姝眼中的那個蠢女人紀純純!
事實上紀純純並不是一個真正的蠢女人,她只是甘願在凌稚姝面前扮演一個蠢女人的形象。
她怎麼會感覺不到凌稚姝那巨大的野心。她又怎麼會感覺不到凌稚姝想要做的,並不僅僅只是給阮阮一個慘痛的下場,而是根本就在打着封驀和封家財產的主意。
她怎麼會沒看出來那天在Normal Wedding 的時候,凌稚姝那急不可耐爭着想要試婚紗的模樣早就已經出賣了她。
當初她和凌稚姝合作,是因爲聽了凌稚姝的那句,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可現在她卻覺得,敵人的敵人或許更是隱藏的敵人。
眼見封驀和阮阮的婚禮時間越來越近,靠人不如靠自己,紀純純只能決定賭一把,單幹。
十分鐘後,廠房的大門被推開,手腳都被綁着繩子的阮阮也被帶了進來。
“幹得漂亮!你先走吧,回頭我會把錢打到你的賬上。”
“小姐,我還是在這兒陪您吧,我得到可靠消息,封少校已經帶人包圍了整個工業園區,如果他查到線索,會很快找到這個地方來,到時候小姐您會有危險的。”
“你已經完成了你的任務,接下來的不用你管,趕緊走!”
紀純純將一個裝着綠色液體的玻璃瓶子放到阮阮的鼻子下面晃了晃,不到兩秒阮阮便表情難受的醒了過來。
阮阮艱難的擡了擡眼皮,和強烈的光線一同刺進她眼中的,是紀純純純張得意的容顏。
“紀純純?竟然是你!”
“不是我還能是誰?怎麼你看到是我,感到很意外嗎?”
“所以上次害我的也是你?”阮阮氣若游絲,但卻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惡狠狠的死瞪着紀純純。
“上次?呵!我可沒有這麼好的閒工夫綁你一次又一次。我要的可是一次到位,永絕後患。”
“紀純純你到底想怎麼樣?就憑你難道還敢殺了我?就算你真的殺了我,你以爲你能落到一個什麼樣的好下場嗎?”
紀純純勾起脣角,俯下身子往阮阮的面前湊近了許多,一字一頓的邪笑道,“我可不稀罕什麼好結果,只要能弄死你和你那個沒用的親生母親,我就算是死,也有兩個墊背的,你說我何樂而不爲呢?”
“你……”
阮阮失言,一時間竟被紀純純口中那句“親生母親”堵得說不出話來。
“你……你都知道了?”
“哈哈哈哈哈哈……”
紀純純突然失控的大笑出聲,像個瘋子一樣在阮阮面前面目猙獰的手舞足蹈着。
“所以呢?你究竟想做什麼?”阮阮控制住已經千瘡百孔的心,疑問道。
“呵呵……我想要的很簡單,要麼,你和封驀離婚,並且說服他娶我,要麼,你就和你那個沒用的媽一起去死吧!”
面對紀純純如此分裂的瘋婆子模樣,阮阮就像已經恐懼到了極點一樣,竟也沒有什麼好怕的,反倒覺得紀純純在自己眼中就是個笑話,讓她不屑極了。
只見她剛一出聲,紀純純那張猙獰的面目便再次炸毛。
“紀小姐,其實你有沒有覺得你自己挺可悲的。”
“你說什麼?!你有什麼資格這樣說我?你只不過是封家的養女,而我是堂堂紀家大小姐,你來給我提鞋的份都沒有,你有什麼資格評價我?你覺得我可悲,我還覺得你噁心呢!”
“難道我說錯了嗎?你口口聲聲說我是養女,你是千金大小姐,你不過就是看我現在比你過的好,你心裏不平衡罷了。其實你也並不是真心想嫁給封驀,你只是見不得我一個養女比你這個千金大小姐擁有的多,擁有的好,你嫉妒了,想要奪走我擁有的一切,佔爲己有。”
“不!不是這樣的!”
被阮阮戳中了心事的紀純純明顯有些慌亂,眼裏透出一抹瘋癲的神色。
“別再自欺欺人了,紀純純。就算你是身份高貴的千金大小姐,那又怎樣?你連你自己真正想要什麼都不知道,只知道從別人手裏搶東西,只知道別人擁有的就是好的。你說,像你這樣的人,難道不可悲嗎?!”
“夠了!我看你是過得不耐煩了吧!本來我還想留你一條命,現在看來,你是嫌我對你太仁慈了是吧?!行,我現在就成全你!阮阮,去死吧!”
就在紀純純手中的匕首即將刺進阮阮的胸口時,廠房裏突然傳入的槍聲不僅打掉了紀純純手中的利器,還讓阮阮的鼻腔內闖入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早已精疲力盡的阮阮朝廠房大門口望了一眼,疾馳而入的封驀給了她最大的安全感,終於讓她能卸下所有的防備,只想安安心心的睡一覺。
“阮阮!阮阮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阮阮支撐着眼皮疲憊的看着滿身戾氣的封驀,看着封驀那急得像是要殺人的樣子,竟有些埋怨的將腦袋別到了一邊,沉沉睡去。
封驀怎麼也忘不了阮阮在睡去之前對他說的那句,“封驀,當你的妻子真的好累好累……”
受盡了驚嚇的阮阮並沒有意識到甚至根本不知道自己說了這樣的話,可這句話卻像一把利劍一樣狠狠地刺進了封驀的心臟裏,疼得他渾身痙攣,全身麻木。
封驀自責,儘管阮阮這兩次遇險,他都用盡全身力氣將她從危險邊緣救了出來,換做別人根本無法做到這些。
可終究,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